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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我们就知道了,对一个团体来说,孤独的孩子最容易引起别的孩子欺负,如果雅薰是个强壮的孩子,也许他会有办法解决这种事,可是你也知道,雅薰现在看起来还是瘦瘦弱弱的,在那时更不可能会有自保的能力。
你很难想像一个原本爱笑的可爱小孩,因为无法告诉我们他多厌恶学校及同学,得花极大的精神去伪装自己爱上学,你也无法想像欺负事件到最後,他会连我们疼爱的拥抱都怀疑是要对他不利,甚至当他忍著肋骨断裂的疼痛两天,只为了不让我们为他的事担心时,你能想像我们夫妻俩的心情吗?
雅薰真的是个好孩子,他不希望我们为他的人际关系伤脑筋,情愿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他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那些欺负他的孩子会知道他们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会回过头来和他重新做朋友。当我们送胸膛上著夹板固定的雅薰到学校时,那些同年的小孩用嘲笑、讽刺的眼神看著他时,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的小孩并不是每个都是天使,原来还是会有恶魔的。)
齐邀月哑然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麽,怪不得他上次提起单凯庭的事时,范雅薰的反应会那麽激烈,原来因为他也曾经历过这些事。
范父说到最後也有些不忍心,这些往事由他嘴里说来都还带著不舍及痛心,当事人范雅薰,他现在已经从这些回忆中获得解放了吗?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吗?
(那是雅薰国中时发生的事,经过那个事件之後,雅薰整个人都变了,他还是如往常般在我们面前甜甜的笑著,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真又无邪的雅薰。虽然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可是我们为人父吗的,哪有可能会连他心境的改变都看不见?
之後,我们一致决定把雅薰送来丽景,丽景虽然也有可能会有所谓的校园暴力,但是我们都知道雅薰已经不一样了,他不会再任人欺负的,让他转学是不希望让他再面对那个令他伤心、憎恨的环境。
但是雅薰已变成表里不一的孩子,他在家里乖巧得让人怜爱,到了学校,他欺瞒全校师长的眼睛,只要是让他看不顺眼或企图欺负他的同学,他会以自己的方式教训对方。在学业或是生活各方面,他表面上看起来充满理想,实际上却随波逐流」没有目标甚至不相信任何人。我只能说,他的心被伤透了。)喑哑嗓音诉说的都是一个伤心父亲心里最真的情感。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齐邀月在心中忏悔,以暴力制服别人是范雅薰最痛恨的事,而他竟抚以他最痛恨的方式伤害他,如果同侪间的伤害令闻者痛心,那麽他对范雅薰所做的事恐怕要人神共愤了,他应该告诉范伯伯他对范雅薰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吗?他该自己招认吗?
(可是幸亏有你,是你让雅薰振作起来的。)范父欣慰的说著,语气中充满对齐邀月的无限感激。
齐邀月讶异不已,「为什麽幸亏有我?我做了什麽让雅薰振作的事呢?」
(难怪你会不记得,因为当时雅薰发长及肩,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女孩子。)
「范伯伯,这是怎麽一回事,可以请你说明吗?」
(这应该是雅薰进丽景半年多後发生的事。当时他国二,有一次在校园中遇见你,而你对他说了很多激励的话,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详细情形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为雅薰所做的一切。)
「当时他是不是头发长得连眼睛都盖住,个子十分瘦小,可连一百五十公分都不到。」齐邀月的记忆正一点一滴的在脑海中拼凑起来。
(没错,你想起来了?)
是啊,齐邀月想起来了!
学生达令 35
三年前…………
齐邀月自美国回台湾玩,到丽景私立学园来找雷岳韬也顺便参观校园,没想到却在教室後後的树林里发现一个孤独的小女孩,那女孩的个子很小,看起来就很瘦弱的样子,他难得好心的想安慰她。
「我是不知道你发生了什麽,可是如果你一直这样要死不活的,不是会让本来就瞧不起你的人看笑话吗?反正我已经说了这麽多,听不听是你的事,我也不是神,没办法左右一个人的想法。」齐邀月坐在地上,背倚著树干,眼睛眺望远处。
那女孩小小的脑袋一直低垂著,直到此时才起头,以她那双晶亮无比的眼睛看著他。
「我会振作的,但不是因为那些欺负我的人,我的人生不能因为他们的介入而毁掉,他们没那麽重要,我要为我自己努力。」她坚定的看著他。
「恭喜你终於想通了。」齐邀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