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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脆响,将赵旻的话打断了。顷刻之间,他的左颊就浮起鲜明的五指手印。
就在赵旻傻眼之际,贺征疾如闪电地再度出手,从他怀中拿出那个绛色的小瓷瓶。
赵旻被贺征打懵了,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眼见着就肿了起来,良久发不出声音。
很快,一队内城卫戍在一名皇后近身女官的带领下进了花厅,却被这一幕闹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征转身,面无表情地向那队卫戍眼出手中的绛色小药瓶:“我在今日小宴酒席间察觉有异状,循线追查到甘陵郡王私自夹不明药物进入内城,恐郡王酿出祸端,在与他抢夺此物时发生冲突,将他打伤。”
赵旻瞠目:“你说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啊?我告诉你……”
“是我打的没错,”贺征对那名皇后的近身女官道,“为免此事存疑,我可以当面比对甘陵郡王脸上的巴掌印,趁掌印还新鲜。”
赵旻胸间气血翻涌,怄得直翻白眼,整个人摇摇欲坠。
卫戍们及那名皇后的近身女官赶忙蜂拥而上将他接住。
在被气昏的最后一刻,赵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谁再敢说贺征刚直端方、讷于言辞,就该拔了舌头活埋!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我来了~
第61章
世人常常会有一种刻板的误解,总觉行伍之人往往鲁直冲动,不善算计、不懂虚伪矫饰;尤其是贺征这种平常寡言少语,一惯是“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家伙,怎么看都是个不屑于睁眼说瞎话的人。
可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战场上的许多谋算与决策都出在千钧一发时,在须臾瞬间就考量到通盘全局,并立刻随机应变做出各种取舍、应对与变通,这是领兵统帅看家的本领。
睁眼说瞎话这种事,贺大将军做起来非但毫无心虚之感,反而掷地有声,旁人若无实证,想在口头上寻出他破绽是不可能的。
想来是赵旻先被沐青霜一顿揍,又被贺征一巴掌打懵,再加上急怒攻心,竟就真的昏过去了。
昏倒的赵旻有嘴出不了声,自然是什么话都只能由着贺征说。
一个是遥领天下各军府兵权、备受皇帝陛下倚重的鹰扬大将军,一个是皇后陛下心头肉的甘陵郡王,两人在内城发生了肢体冲突,甘陵郡王还昏了过去,这事落在皇后派来的那名女官手中,着实是非常棘手的。
毕竟连皇后陛下本人对上贺征,都少不得要给他三分颜面,她区区一个从七品的中宫女官又能如何?
她斟酌再三,末了还是只能将这烫手山芋呈到二位陛下面前,听候圣裁。
这也是先前贺征再三交代沐青霜只管将她自己摘出去,由他来顶下这桩事的缘故。
毕竟眼下的沐家经不起风浪,沐青霜自己又无官无封,要拿捏起来很容易;若这事是沐青霜与赵旻的冲突,这名女官就有权当场让人将沐青霜拿下,让她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就只能别人怎么说怎么是了。
而当事一方由沐青霜换成贺征,这事的风向立刻大改,处理起来就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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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事牵涉了一个郡王和一个大将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不能当众拿到台面上说。
事情禀到帝后面前时,赵诚铭按捺住怒气隐忍不发,皇后则悄悄交代女官先将赵旻安顿到中宫并宣太医诊脉,之后不动声色地尽快结束了今日小宴。
正申时,众宾客陆续离开内城,只有沐家奉圣谕暂留。
帝后二人也未再摆驾他处,就近在含凉殿的正殿裁决此事,赵絮、赵昂也陪着。
由于事情是发生在含凉殿花阁右厅的,事发前沐青霜被单独安顿在右厅小憩醒酒,事发时她却恰好不在那里,她自就被带到帝后,当面解释她的行踪。
方才贺征叮嘱过她只管将自己摘出去,剩下的事交给他去应付,她便选择了信任贺征,没有胡乱犯倔。
面对皇后句句隐有玄机的问话,沐青霜只说自己酒醒后见右厅里外皆无人,便顺着横廊去了左厅,与照顾孩子们的几名宫人闲聊,打算等侄子沐霁旸睡醒后带他一并离去。直到听见中宫女官及羽林卫戍进右厅的动静,才跟大家一起赶过去看究竟,从头到尾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她的话得到那几名宫人的证实后,皇后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法再咄咄逼人地硬将她牵扯在此事里,赵诚铭便痛快放她及沐家众人离去。
事情到此就于沐青霜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