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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他似乎很忙,上一次过来时还是六天前。
沐青霜眨了眨眼,唇角不自知地上扬,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其实是很想他的。
深秋的清晨有山风微凉,贺征见她未着披风,当即解开自己的披风替她拢上。
这一幕让桩上那群飞奔的少年人嗷嗷怪叫起来:“啊,我的眼睛!”
“我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
贺征这些杂音充耳不闻,专注的眸底噙着浅浅笑意,长指耐心地替沐青霜系着披风系带:“大清早的,又同他们闹什么?”
“我正要欺负人,”沐青霜笑弯了眼,不怀好意的眼神朝地上那排小石子扫了扫,“秋霞说,他们若是落地一次,下午的负重泅渡就加十斤。”
贺征点点头,抬手轻抵着沐青霜的肩将她推到一旁。
桩上那群学子们如释重负地笑喊:“对对对,贺大将军好样的!管好尊夫人,让她知道欺负门生不是师长所为!”
话音未落,“好样的贺大将军”脚下生风,疾步掠过那排石子,顷刻之间就将那些石子一一踹向了游龙桩。
桩上顿时乱做一团,原本敏捷的身躯一个个在左闪右躲中摇摇欲坠,惊叫连连。
哀嚎与笑骂声中,有人不幸跌落在地,被林秋霞毫不留情地在记名簿上标注了“负重加十斤”的记号。
沐青霜站在一旁乐不可支:“看吧,先掉下来的人就是你们中间下盘最不稳的,还好意思分心!”
“瞎了我的狗眼!以为贺大将军是好人,还指望能好好管管您家这无法无天的夫人咧!”跌坐在地的一个少年捶地笑骂。
贺征轻拂衣摆,平静回嘴:“贺大将军管不了夫人,倒是归夫人管。”
“哦,她要上房揭瓦,你就递梯子是么?这样不好!”那少年一惯胆子大,与贺征有来有往地耍嘴皮子,倒也不怵什么。
“递梯子当然不好,”贺征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既夫人有上房揭瓦之意,为人夫婿者当主动代劳,不能让夫人亲自动手……哦,动脚也不必。”
接连落地了好几人,纷纷跳脚猛挥手:“快走快走,你们这对心狠脚辣的贼夫妇!”
“不想再看到你俩腻腻歪歪的样子,齁!”
在学子们“揭竿而起”之前,沐青霜拉着贺征的手边笑边跑,还不忘回头喊道:“今日暗算你们的是贺大将军,要报仇的人改日找他单挑,别记我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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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拖着人哈哈笑着跑出大门,上了自家马车,沐青霜还是止不住笑意。
两人上了坐榻,沐青霜索性笑倒在他腿上滚来滚去。
贺征噙笑摇摇头,将她微沁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掌心:“有那么乐吗?”
“你不懂,”沐青霜仰躺在他腿上,皱了皱鼻子,笑音里多了几分感慨,“当年在赫山,我每次瞎胡闹,一回头准能看到你板着脸瞪我。我一直觉得你特别讨厌我‘为非作歹’的样子。”
那时的沐青霜从没想过,多年后,贺征不但纵着她与人胡闹,还乐得帮她动手,这可真是……哎呀开心。
贺征垂眸望着她,以指尖拨开她面上几丝散乱发,抿了抿唇:“那时我不是在瞪你,也没有讨厌你‘为非作歹’的样子。”
他那时讨厌的是,她每一次“为非作歹”的时候,身旁从来没有他。
“唔,原来,那种冷冰冰,凶巴巴的眼神,”沐青霜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仰面冲他笑开,“居然是‘我想跟你一起玩,为什么你总不肯叫上我’的意思?”
“心里知道就行,非说出来做什么,”提起年少旧事,贺征有点别扭,抿笑以掌盖住她的脸,转移话题,“我前些日子被御史台弹劾了。”
“诶?你做什么了?”沐青霜在雁鸣山的日子总归多些,对镐京城里的消息自然没法子及时知晓,大都是每回贺征来时告诉她的。
她倏地坐起来,跽坐在他身畔,关切地看着他。
贺征淡垂眼帘,握着她的手轻轻拨着她的指尖:“不是该先安慰一下么?”
说完,抬眼往她唇上瞥了一眼,意有所指。
“知道我从前为什么不爱带你玩儿了吧?心里想什么总不肯直说,”沐青霜挠了挠他的掌心,眼尾轻夹眨着调侃嘲笑,“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索个吻还这么迂回,自己想想合适么?”
贺征滞了滞,继而认真点头:“夫人所言甚是。所以你就所你亲不亲吧!”
沐青霜倏地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