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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饱饭没吃几天,食堂就显现出窘态。先是粮食紧张,必须控制使用,可这样一来,又出现了这种现象:先到的吃饱了,后到的没吃饱或根本没饭吃。这样当然就有了意见。有一回,食堂把本该留给我们学生吃的饭也让人吃了,等我们放学回来食堂没了饭,主管食堂的“我们”大队长就发了火,说“妈拉个巴子,你们都是猪啊!留给学生的吃饭你们也敢吃?妈拉个巴子!还不赶快给我再煮呀!”这以后,“我们”大队长就开始吹口哨,宣布:“哨声不响不准吃饭!”这样,可以保证每人至少能吃到一碗饭,至于吃饱没吃饱那就全在自己了!你没吃饱怪谁呀!谁不叫你吃快点呀!于是乎,狼吞虎咽般的吃饭比赛开始了!于是乎,就出现了地主老五为先吃一口饭而挨一耳光的悲剧;于是乎,人们就开始琢磨怎样才能吃得快吃得饱?碗是不能自带的,一律只能用食堂的中号兰花碗。很快有人找到了一种可行有效的方法,而且暗自传开了:第一碗饭你不要盛得太满,盛个半碗就行,吃完半碗你再去往死里压上一大碗,慢慢吃。这样,别人吃两碗你就可以吃到一碗半了。当然,吃饭快的人是用不着这一套的。总而言之,在那种场合那种环境下,谁也不可能细嚼慢咽,只能是狼吞虎咽了。
我吃饭的速度一直很快,至今仍比一般人快,我说是那个时候撑大了喉管,是那时训练出来的, 这只不过是一句说笑,不一定科学。但习惯养成是有科学道理的。因为从10岁开始,我似乎一直处在饥饿状态中,而处在饥饿中的人吃东西是慢不了的。
耳光响亮(二)
而接下来的困境是无柴可烧,柴草捉襟见肘,即或有粮食,没有柴草烧也是煮不熟饭的!这也真怪,同是一村人吃饭,先前每家一个炉灶烧饭也没觉得这是个问题,而集中在一个大灶吃大锅饭就显山露水了。其实从办食堂起这个问题就显而易见。我们村前没有林,后不靠山,自然没有多少木柴可烧,全靠稻草、棉花秆、芝麻秆之类,哪能维持多久?这些东西不精烧,送入灶口“卟”地就成灰。于是就砍树,把能砍的树全都砍了,劈成柴。首遭劫难的是村前的柳树,然后是村西花园里的各种杂树,其中包括两棵罗汉树。据说,倒罗汉树时,把拉锯的人吓了个半死!两人拉着大锯,拉来拉去,锯缝间突然汩汩地流出血来,两人都以为拉破了对方的手,就停下来询问,结果发现谁也没有受伤,鲜红的血是从罗汉树锯开的口子里流出来的……这一下可不得了,都以为伤害了老树精,吓得两人都颤栗起来,慌忙跪倒在地,磕头作揖:“开恩啊!开恩……不是我、我们有意要伤害你啊!是是是……”于是就停止下来,谁也不敢再去动那棵罗汉树。但终于有胆大的,说“这哪里是什么血啊,是树汁,红色的树汁罢了!瞧你们吓的!”还是在劫难逃。最后遭殃的是村东头那棵大枫树。
那时,我们村里有四棵参天大枫树,村头两棵,村后两棵,都是两三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古树。对于这几棵枫树,村人似乎有特别的感情,它们像忠实慈祥的医生,常为人们解除病痛,我和母亲就没少得到它的恩泽。记得小时候有个头痛脑热的、牙齿疼痛的、淋巴结发炎什么的,我就剪一小块破布,寻一块小竹片,走到枫树下去刮枫油,将它均匀地抹在布面上,然后或贴于腮帮上,或贴于太阳穴,或贴于大腿根部的淋巴结……那时医疗条件差,村里随处可见贴着这种膏药的人。我一直认为枫油是枫树怜惜病人而流下的眼泪!它从树皮下的伤痕处渗出来,凝成晶莹剔透的泪珠。
现在要倒大枫树了,理所当然有人不忍心,就说:“千年古树呀!倒了多可惜……”领头的却说:“就你话多!不倒树……烧你的脚骨么?把社员的脚骨都锯下来当柴烧么?”想想也是,拿什么烧饭呢?于是谁也不好说什么,只在心里念咒般地说:“树倒猢狲散!树倒猢狲散……”那棵枫树锯了二天才锯倒。
“树倒猢狲散”,这咒语还真灵验,没过多久食堂真就解散了。要不然,不但其它三棵古枫树也要成为灶中柴禾,村里所有的树木将烧个精光!然而,即便如此,已是后患无穷了。有顺口溜为证:
吃饭吹口哨,老者挨耳光;烧柴无觅处,老树全砍光;粮仓日见空,稀粥如水汤;……食堂散了伙,饥荒叫人慌…… 。 想看书来
牛的眼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