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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震,他醒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和小花道别,跑出了山谷。小花从不离开这座山谷,或者说从不离开这棵怪树,好像小花就是这棵怪树的守护者,守护着树上的果子。
小顺子出了谷口,并没有寻找棕头的踪迹,他知道棕头那只没耐性的猴子肯定不会留下来等他,不过想想整个猴群里面也没有一个有耐心的。
无所事事的小顺子想了想,决定四处转转,反正时间还早,不到最后一个村人归家他是不会回家的。
小顺子漫无目的的向山林深处走去,他有一种**,那就是踏遍整个黑灵山。可惜因为干娘的缘故,他每日晚上都必须回家,虚弱的干娘现在已经再也干不了任何活计,要靠他每日从万鬼林采回去的野菜野果过活。
自从小顺子学会使用树枝、石头打架后,附近的猴群大多都领教过他的利害,再也没有哪群猴子敢到这里抢地盘,无形中他成为了猴群的猴王。
因此采野果野菜这类小事已经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了,自有那帮子猴兵猴将代劳,而棕头是最称职的监工,保证让他拿回家的野菜野果是最新鲜好吃的。
夕阳渐渐滑落山巅,天黑了下来,小顺子将猴子们孝敬的吃食揣了满怀走出万鬼林。
进村时天已全黑,他颇为鬼祟的专拣墙根阴影处行走,一直走到家门口。
来到自己家那扇破门前他猛然站住,他敢肯定家里有外人,因为他隐约听到自己家中干娘在同另一个陌生人说话。
可能是因为与动物一起长大的缘故,小顺子的各项感官功能远比常人敏锐。他的眼力、耳力与嗅觉甚至不比大灰差多少。
小顺子在门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从没有人到他这个转世妖魔的屋子里来做客,因此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屋。
犹豫片刻,小顺子似乎有所决定,他猛然跳起,伸手攀上一丈余高的墙头运劲一撑,好似灵猴一般悄无声息落在院中。
这小子悄悄潜至窗根,透过残破的窗户看向屋中,只见一个干净的白发老头正在同干娘闲聊。
虽然与村里的人不熟,但小顺子敢肯定这老头绝不是本地人,象吕家村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会有穿着打扮如此干净的人。
小顺子对所有人都有一股深深的恨意,在他想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好人,当然干娘除外。
因此他不打算进屋,俯身坐在了窗台之下,等那陌生老头离开。
听着屋里干娘与那老头聊天,小顺子这才知道,原来这老头竟然是自己的亲太叔公,离开吕家村已有五十余年。人老了总打算落叶归根,老头终于回到了这生他养他的老家终老。
一般家庭传承都是由长子继承家业,因此当其他儿子成年以后,就要自立门户,出外谋生。
太叔公原来是一个行医的郎中,干娘正求太叔公教授自己医术,等等……郎中!
小顺子猛然跳起身形,急切间顾不得许多,脚下使力太猛,撞开房门冲入屋中,大叫道:“你是郎中,赶快给干娘看病。”不能怪他无礼,实际上从小到大从没人教过他礼数为何。
张寡妇皱眉道:“顺子你好没礼貌,还不见过太叔公。”
太叔公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向小顺子眼中一亮,他从没见过精气神如此充盈的孩子,心中一动,探手抓向小顺子的腕脉,动作奇快,哪像是七旬老翁。
小顺子常年在万鬼林中与大灰、棕头对练,反应之快令人叹为观止,腰身一挫,小身子已横移出三尺开外,站定后弓着身,大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雪白的牙齿在摇曳的烛光下反射着冷森的白光,显得诡异无比,好似一头小狼一般,可不正是大灰教他的扑击前的姿势。
此招大出太叔公意料,看着小顺子那野兽般的模样,见多识广的老头也不禁暗自心惊。太叔公尽量放缓声音,和蔼道:“孩子别怕,太叔公只是要给你号号脉,绝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或许是感觉出眼前这老头没有恶意,小顺子敛去攻击姿态,缓缓站直身形冷冷道:“你是郎中,能治好干娘的病吗?”
张寡妇拿小顺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抱歉的对太叔公道:“二叔公,我没教好小顺子,您……这孩子不懂礼貌您千万可别见怪。”说完又以罕见严厉的语气对小顺子道:“顺子,快叫太叔公。”
小顺子犹豫了一下,显然经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声“太叔公”,声音之小堪比蚊呐。
太叔公却毫不在意,仍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