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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输不起,拿着大家的性命在开玩笑。
我当时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去了,于是就想到了干脆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
结果,……结果竟真成了奇战,胜得离奇,自己都不相信。
“我还记得………,你战后笑着对我道:若是要逃早就逃得了。‘众心齐南向,昂首与天通。本将……从来不以为会输。’东方那时何等自信,何等威风。”
从来不以为会输?我都不记得这话了。那是因为没有输过,才可以这么轻言输赢,即使当时多么提心吊胆,也要在人前强逞一番威风。
我那时不服输啊,年少轻狂,以为什么事情用命去拼一拼,就一定可以赢得。
“东方一定还记得浅阳三年腊月吧……,‘吴国有良将,从此不再犯’。一个‘犯’字,能从敌国君王的口中耻辱的说出,是东方结束了敌国的长期野心,为吴国多年的水深火热刻上了尾符………”
吴王浅阳三年腊月。吴楚三年征战的最后一役,双方以最激痛最惨烈的方式,将洹水冻结的冰面铸成红镜。我映着镜光里撩乱的倒影,在百米之外,将箭矢飞出,没入敌军统帅的咽喉。烈火朝天的……冬天,曳然而止。楚王召和,一句‘吴国有良将,从此不再犯’称败吴国。割地十五,金玉驷辎。
楚国的国耻,反面正是吴国的骄傲。
我班师回朝,当时迎师的队伍直排到了三百里姑苏城外。我骑在高马之上,领着浩浩荡荡的凯军,沿街两旁是吴国五十七郡县所有上员,在一路肆虐的寒风中接连下跪,没有一个人会留意天气冷暖。如此大礼行拜天子以外之人,本朝三百余载中唯有二次。这一次是我,九战九捷,拜将封坛,官升一品。
吴国天下自此太平盛世。
胡承和依旧看着我,脸上刻划出无限的惋惜,是那种会让对面的人难堪和厌恶表情。他沉声道:“当年的将军如何不是众人之上,叱吒风云。短短两年,究竟磨去了将军多少锐气?仅仅为了一个人……,一个………”那样子竟比我还沉痛,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
为了一个人么?……很多事情并不是别人所看到的那样,两年来……其实是宇文无意中安慰了我,哪怕是他惺惺造作。而事情总不是单一的,吴王,何渝,自修,宇文,………这两年来我想得太多太多。人一但安静下来,就免不了胡思乱想。
其实我的心情,又何曾离开过飞鸿四野,沙场驰骋,保家卫国。
可是最终,宇文彻底的毁了我。……把我唯一的一点点希望,也给辗碎了。
“将不再沙场,已无用武之地。东方有幸生逢乱世,三年风发。也……知足了。”我道。这句不知是说出来给别人听的,还是安慰自己。
可是胡承和显然还不愿放过我,他说道:“吴楚三年期间,下官虽然身在徐州,但每至发兵之日,便华服冠佩赶往姑苏,送将九次,迎将九次。吴王顾虑外郡兼职,只宣了三次,而下官去了十八次啊。吴中有多少官员本不在王都就任,可还不是和下官一样千里跋涉不召自来。大家都是吴国子民,吴国难能出这等人才,大家敬得是东方名将无双啊!………大家,都再等着将军回去啊。”
…回去。名将,无双…。真是说得好轻易,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还嫌我不够讽刺么?
“你看看,你看看啊!……”我直直向他伸出手去,“……你看看我这样一双手,现在连重一点的兵器都拿不动,连挡住箭矢灌性的力气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再上沙场,怎么再冲锋陷阵,怎么还敢………号令千军。你要我就这样回去充当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么?大家会怎么说?镇宇将军被人废了,所以丢下西关要塞逃回国,靠着以前那一点微沫战功,现在回来食君之俸。……” 我胸口不断起伏,我自己都不明白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能这么激动。
对方显然也被我的态度吓到,动了动嘴角,硬生生的吐出“军、师”两个字。
军师?这就是他的想法么?
他重复了那个习惯掳须的动作,已然正了气息,扬言道:“军师是运筹帷幄里,霸图谈笑间。”
我笑了,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太令是在哪里读得那么庸腐的词书?”
九死归来,像一个笑话。以前我总是要冲锋在队伍的最前面杀敌,我那时的武功天下几人能及?我一面斩杀敌兵一面指挥阵势,此彼皆顾,毫无差迟。军师,军师是什么?就是单凭一套祖先传下来的兵书摆或卖弄纸上谈兵么?就是那种独自坐在军帐里看不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