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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黑马的主人说,“侍从先生,我们算定下来了吗?”
“我来了,主人,”年轻人回答。
说着,他轻捷地纵身上马,他的伙伴等他在身后坐定,就策马向前去,跟另外五个会合,他们正忙着出示通行证,证实他们进城的权利。
“他妈的!”罗贝尔·布里凯说,他的眼睛方才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来了一窝加斯科尼人,要不是这样的话,让鬼把我逮了去!〃
三 检查
我们看见,从老百姓的行列中出来,向城门走去的六个享有特权的人,过关的检查为时不算长,手续也不算繁。
所谓接受检查,就是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硬卡纸,交给那个军官,军官把这半张硬卡跟另外半张放在一起,要是这两个半张正好接榫,并成完整的一张,那末持有这半张的人就有权过关。
光头的加斯科尼人第一个走上前去。因此,检查就从他开始。
“您的名字?”那军官问。
“我的名字吗,军官先生?它写在通行证上,那上面您还可以看到别的。〃
“这我不管!您的名字?’军官不耐烦地又问一遍,“您不知道自己的名宁吗?”
“这哪能呢?我知道。他妈的!我倒真该忘掉它,好让您来告诉我,既然咱们既是同乡,又是表兄弟。”
“您的名字?真见鬼!难道您以为我有闲工夫来跟您认乡亲吗?”
“好吧。我叫佩迪卡.德·潘科内。”
“佩迪卡·德·潘科内?”德·卢瓦涅克先生重复了一遍,我们以后就用他的老乡用来招呼他的这个名字来叫他。
接着,他的眼睛转到通行证上:
“佩迪卡·德·潘科内,一五八五年十月二十六日,正午。”
“圣安托万城门,”加斯科尼人添上一句;一面把一根又干又黑的手指戳到通行证上。
“很好!符合手续,请进去,”德·卢瓦涅克先生说,免得跟这位同乡作任何进一步的交谈。“现在轮到您了,”他向第二个人说。
穿护胸甲的人走上前来。
“您的通行证?”卢瓦涅克问。
“怎么!德·卢瓦涅克先生,”这人大声说,“您不认识童年时代老朋友的儿子了?您曾经把他放在膝上颠过二十次呢。”
“不认识。”
“我是佩蒂纳克斯.德·蒙克拉博,”年轻人惊讶地说,“您不认识我了吗?”
“我公务在身的时候,是谁也不认识的,先生。您的通行证?”
穿护胸甲的年轻人把通行证通过去。
“佩蒂纳克斯·德·蒙克拉博,十月二十六日,正午,圣安托万城门。请过去吧。”
年轻人过去了,他被方才这番接待弄得有点晕头转向,走过去站在等着开城门的佩迪卡旁边。
第三个加斯科尼人走上前来,这是那个携带着老婆和孩子们的加斯科尼人。
“您的通行证?”卢瓦涅克问他。
他立刻顺从地把手伸进挂在右腰的羊皮钱包里去。
可是不行,抱在怀里的婴儿碍手碍脚,他没法找到跟他要的那张纸。
“见鬼!您抱着这个孩子想干什么,先生?您不看见他碍您的事吗?”
“他是我的儿子,德·卢瓦涅克先生。”
“好吧,把您的儿子放在地上。”
加斯科尼人照着办了;孩子开始大喊大叫,
“啊!这么说您已经结过婚了?”卢瓦涅克问。
“对,军官先生。’
“二十岁就结婚?”
“您很清楚,咱们那个地方结婚结得早,德·卢瓦涅克先生,您自己就是十八岁结的婚。”
“好,”卢瓦涅克说,“又是一个认识我的。”
这当儿那女人走上前来,两个孩子牵住她的衣裙跟在后面。
“他干嘛不结婚呀?”她挺直身子,把头发撩开,这绺黑发被路上的尘土沾在额头上;“难道巴黎不时行结婚了?不错,先生,他结了婚,这儿还有两个叫他爸爸的孩子呢。”
“是的,不过他们只是我妻子的儿子,德·卢瓦涅克先生,呆在后边的那个大孩子也一样,米利托尔,上来见过德·卢瓦涅克先生,咱们是同乡。”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长得既结实,又机灵,他的圆眼睛和鹰钩鼻,使他看上去像是一头隼。他两手插在腰间的水牛皮带上,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