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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曦凰入殿朝太后盈盈一拜,优雅姿态如兰花绽放。
“曦凰,你这些个月去哪里了,竟然连一句话都不留,就这么消失了,可知我有多担心。”太后拉起她,仔细将她端详,幸好只是羸瘦了点,精神气色倒还尚佳,这才放下心。
“就是觉得呆在帝都里比较闷,所以出去瞎逛了一圈,我这人散漫惯了,让姐姐担心了,是我的错。”曦凰笑吟吟的扯着慌,自己那个诡异晦秘的命格不想让姐姐知道。母亲不在了,哥哥的下落一直找不到,如果再让姐姐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恐怕她会受不住。
太后莞尔一笑,握着她的手不放,“如果想出去玩,只需说一声就好,再不能闷声不响的就走。”
“是的,我知道。”曦凰低头顺应,额发微动,顿时露出光洁的前额。
“咦,你点了朱砂么。怎么不把头发全部梳起?”太后伸手捋她额发,指尖不经意触到那点嫣红色,她却如被刺痛般倏然别过脸。
那是凤昀的血,像是烙印在肌肤上的一点朱砂,再也洗擦不掉。
曦凰同太后絮絮的讲着话,知道了这三月里宫中发生不少事,尤其以皇上立后为最,皇上年少口快,架不住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几番套问,竟然把王岫的事情露了出来。这下子算是闹了个天翻地覆,劝诫说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折子雪片似的堆上太后的案头,无一不在说立庶女为后,国统不正,有辱皇室颜面,如此等等等。
太后也不处理此事,只一封封的将这些奏折念给皇上听,语调平顺,不抑不扬。皇上起初不屑,可那些锋利言辞就像刀一样,让他这少年天子根本招架不住,仅仅那几封折子就已是刀光剑影般的伤人了,要真在殿上,那些老臣还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呢。
皇上又气愤又委屈,觉得是那些大臣欺他年小,太后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立后册妃本就关乎朝臣间的利益,也是皇帝用来维系朝堂平衡的一种手段。皇后之位绝对不好坐,若无强大的氏族在背后支撑,随时死在这位上也不无可能。一个小小宫女,恐怕还来不及等皇帝册封,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一番即开导又威胁的话说得皇帝浑身冰凉,哀哀的求太后想办法。
“所以姐姐另外择了名门闺秀备为皇后,只待皇上束发,便能成礼了?”曦凰倚着软褥轻啜香茶。
“这倒没有,毕竟那女子将来也是他的枕边人,要他瞧着顺眼才是,我就择了几位名门闺秀暂歇在储秀宫,让皇上自己挑吧。”除了坚持不允皇上立一个宫女为后外,太后对大婚之事还是很开明的。
“皇上的脾气也挺倔的,真能听姐姐的话?”曦凰漫不经心的笑着,信手搁了茶杯。
“想开了也就这么回事,除了后位,皇上可以立她为嫔为妃,这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太后想到那少年眼中噙泪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性格仁弱,也不知将来能否压得住那班朝臣,“不过我看他似乎挺中意安信侯的女儿,与她有过数次相会。”
安信侯是唯一一支拥有军队坐镇蜀中的宗室,如果有他站在皇上身旁,倒也是好事,太后如是想到。
“少年心性,总难长久。”曦凰意兴阑珊的哂笑,“恐怕将来有了三千佳丽,皇上很快会忘记那个宫女的。”她拿过桌上水晶盘里的蜜柑,细细剥了。那个无凭无势的宫女,很快就会淹没在这九重宫阙中,一点尘迹都不会剩,她有这种预感。
“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这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太后比谁都清楚,或许她可以护佑那小姑娘一二,不过生死祸福还得要看老天是否成全了。
哎,造化弄人,老天总是送来不能成全的姻缘,苦累了世人。
太后忆起了先帝,难免心中自苦,曦凰亦有自己的伤心事,两人都沉默下来,殿中顿时静悄无声。
未几,殿外传来宣驾声,竟然是皇上来了,曦凰忙放下手中橘子,跪迎圣驾。皇上阔步走入宫内,像是迎了阳光般,朝气勃勃。
“太后,朕刚才同右相说到战法军阵,实在有趣。用兵之道,真是一门大学问。”皇上行至殿中,朝太后匆匆一礼后,眉飞色舞的说道。
太后慵然一笑,看向跪侯在旁的曦凰,“打仗之事郡主也精通。”
皇上方才太兴致勃勃,此刻才看见她,忙上前亲自搀扶,关切垂询道:“许久没见到郡主了,朕甚是挂念。”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他已学会何时何地要说些场面上的话了。
“臣出外游历了一段日子,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