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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于从他们面前消失。
这一天,皆能一天早到了同善堂,与张老等打了个招呼,就到了后院的天井,找燕子。燕子正在晾洗的衣裳,衣袖捋得高高的,稚嫩的双手冻得通红。皆能收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怜爱,身体僵直地走过去,笨手笨脚地要帮她晾衣服。燕子正全神贯注地晾衣服,见到有人来,猛然一惊,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少东家,手不自觉地碰到了皆能温暖的手,弹射似地想缩回来,谁知皆能趁势把她的小手紧紧抓住。燕子想把手从皆能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又不能,脸涨得绯红。唐皆能看着燕子白里透红的脸,她那纯洁无瑕的眼睛流露出的孤助求援,更使她显得楚动人。唐皆能一把把她面对面地拉入自己的怀中,手也哆嗦起来,他把嘴唇凑上燕子的脸,拼命地亲着,自己也有些站立不住,血仿佛都涌到头顶上来了。手忙脚乱的时候,听到张老先生那拖蹋缓慢的脚步声,皆能慌忙松了手,燕子就一溜烟跑开了,唐皆能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一阵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很唐突、荒唐的事。
此后几天,唐皆能感到精神不振,也就没去铺子。张老先生、刘叔还以为他病了,特地赶去看他。谁知皆能竟然若无其事地在家中,只是有些无精打彩。在交谈中,两人告诉皆能,铺子要去广州进一批货,刘叔要亲自去。唐皆能不知怎的,马上就提出自己也要去。刘叔和张老都认为路上不安全,少东家不宜外出。唐候渊也坚决反对,认为此行太危险,前不久唐用就是在广州途中被人打劫的呢。
谁知不久,传来了菊灵的老公魏光先因犯反罪而被捕下狱的消息,唐家上下都为之一震: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在惶恐不安中等到了阴历年九月,天寒地冻,魏光先病死狱中,朝廷也不再过问,唐家人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金溪却又传来菊灵怀孕的事,而且很多人都相信是菊灵的堂兄唐皆能下的种。唐皆能对此是哭笑不得,家里人也想到了让他去外面避避风头,散散心。这种事在衡山可是件很丢脸的事。为了慎重起见,唐家管事的人开了个会,讨论唐皆能去广州的事。大家都觉得皆能应该出去,唯独唐候渊不同意,后来还是唐家大掌门唐候天出面劝说弟弟候渊:皆能既然经商,迟早都要出去见世面的,小事难免遇上,只要不出人命大事就行。唐候渊想想也是,路上除了劫匪要钱外,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临走时唐候渊一再交待刘叔,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要装阔,即使遇上劫匪,破点财不要紧,一行人安全就行。
唐皆能和刘叔带着两个挑夫,经过十余天的跋涉,一路无事到了广州。唐皆能第一次出远门,一下子处在繁华的城市,不禁连连惊叹。在他的眼中,广州不愧为南方的大都市,不仅到处是楼房,而且繁华似锦,商埠如云。四个人下榻在衡州会馆。这会馆是在广州的衡州人士合力出资兴建的,专门执行来广州的衡州人士,住里面比较安全,彼此之间言语相通,消息也容易打听。
稍事休息后,刘叔就带着唐皆能去拜访了广州著名的药号“林芝堂”的主人王得海。林芝堂是广州的百年老店,主人王得海祖上贤能公跟衡山唐家先人成秀公曾有过金兰之交。根据两位祖上的约定,同善堂所需的南药是由林芝堂代购的,而林芝堂从北方采购的熊胆、虎骨等药材则由同善堂代购,两家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交情一直延续了近百年,到现在虽已不那么亲近,但是远亲总比近邻好相处。
王府是处占地几百亩的深宅大院,虽有些陈旧,但当年主人的那种霸气仍可看得出不同一般。唐皆能是第一次见王得海,只见他身材瘦小,但保养得极好,面色红润,双目炯然。若不是刘叔告诉皆能,他还真不敢相信王得海已有五十多岁。唐皆能称王得海为世伯,献上见面礼,一对长白山百年老参,这是唐候渊特地给儿子备着作为见面礼的。王得海打开锦缎盒,用行家的眼光仔细端详,这两支参属孪生,足有三、四两重,生长期起码在百五十年以上,十分难得。王得海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连说,过重了!过重了!请容日后回请。
王得海的回请就是请唐皆能和刘叔上广州著名的一家妓馆“春香院”去喝酒狎妓消遣。刘叔说年纪大,那东西不中用了,给推辞了。唐皆能只好一个人去,虽然长到二十多岁,却是从未与女人直接接触,更别说进妓院作乐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不免砰砰乱跳。
一行人进了春香院,只见厅房里坐着一大溜排的姑娘,个个涂脂抹粉,打扮得艳丽非常。见有客人来,姑娘们都往这里看,唐皆能的脸都涨红了。鸨母春姨走过来,满脸媚笑地向王得海招呼。王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