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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些反对我入社的人处境为难。我想这才是我忠于印度公仆社和戈克利所应当采取的行动。这是在一刹那间决定的,我立刻写信给萨斯特立先生,请他不必继续开会。那些反对我入社的人,非常欣赏我这个决定。这使他们不致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并使我们的友谊更加密切。我撤销入社的申请,倒使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社员。
现在经验告诉我,我不当一个正式的社员更为恰当,而当时反对我入社的人也是有道理的。经验也证明,我们在原则问题上的看法是极不一致的。但这些分歧既经承认以后,我们并不因此而疏远或发生什么龃龉。我们仍然是情同手足,而印度公仆社在浦那的家也一直是我经常出入的一个地方。
我虽然不是印度公仆社一个正式的社员,但是我始终是一个精神上的社员。精神上的关系比物质上的关系更加珍贵。
离开了精神的物质关系,就等于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第七章 坎巴庙会
接着我便到仰光去看梅赫达博士,途中还在加尔各答作了逗留。我作了已故巴布·普本德罗纳斯·巴素的客人。孟加拉人的好客在这里达到了顶点。当时我还是一个严格的水果食者,所以凡是加尔各答搜罗得到的所有水果和干果全都买遍了。主人家里的妇女通宵不睡为我去剥果皮。他们还想尽办法把新鲜的水果按印度办法调制,还为我的同伴——包括我的儿子兰达斯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对于这种亲切的款待是极为感动的,但是一想到他们竟以全家的人忙于招待两三个客人,实在令人过意不去。然而我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这种令人为难的款待。
我是作为统舱乘客搭船去仰光的。如果说我们在巴素先生的家里所受到的过分接待使我们感到难为情,那么,同我们在船上所受到的最粗野的待遇——连一个统舱的乘客最起码的安适也得不到的待遇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所谓浴室,实在脏得令人难受,厕所更是污浊不堪。要上厕所就得踩着屎尿或者跳越过去才行。
这简直不是人所忍受得了的。我去找大副,但是没有结果。如果说这幅又脏又臭的图画还有不够完备的地方,那么旅客们毫不在意的坏习惯便把它补足了。他们坐在哪里便在哪里吐痰,吃剩的东西、烟头和槟榔叶子随便乱丢,弄得周围肮脏不堪。嘈杂的声音永无休止,而且每一个人都想霸占大地方,他们的行李比他们自己占的地方还大。我们就这样经过了两天的最严重的考验。
我一到仰光便写信给船公司的代理行,把这一切事实告诉他。由于写了这封信和梅赫达博士在这个问题上的努力,我们回来虽然还是坐统舱,却不是那么难受了。
我在仰光拿水果当饭吃的问题,又给主人增加了莫大困难。不过梅赫达博士的家就象我自己的家一样方便,我多少还能控制一下奢侈的菜单。然而因为我究竟能吃多少种水果并无任何限制,我的胃口和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超过自己应吃的限度。当时吃饭的时间又没有一定。我个人喜欢在日落以前吃晚饭,但是往往要到晚上入九点钟的时候才能吃上。
那一年,即1915年,正是坎巴庙会①的会期。这种庙会每隔十二年在哈德瓦举行一次。我本来没有多少意思要参加这种集会,但是我却很想到古鲁库尔去见摩哈德玛·孟希朗吉。戈克利的印度公仆社已经派了一大批志愿队到坎巴去工作,潘迪特·赫立达亚纳斯·孔知禄是队长,已故德夫医师是医官。他们请我派凤凰村的人去协助他们,所以摩干拉尔·甘地已经比我先去了。我从仰光回来后,便同他们会合。
①坎巴庙会(Kumbha fair),是印度教徒十二年一次的大庙会的节日,在印度北方省的哈德瓦地方举行——译注。
从加尔各答到哈德瓦的旅程特别使人感到疲劳。有时车厢里没有灯火。车过沙哈兰埔以后,我们被塞上装货物或牲口的车皮。这种车皮没有车顶,头上是炎炎酷日,脚下是烫人的铁板,我们差不多被烤熟了。在这样的旅途上,喉头虽然枯渴不堪,正统的印度教徒还是不肯喝水,如果这种水是穆斯林的。他们要等到有了印度教徒的水才肯喝。应当指出,正是这些印度教徒,当他们有病的时候,医生叫他们喝酒或牛肉汤,或者是由一个穆斯林或基督教徒药剂师给他们水喝时,他们就不那么犹豫,左问右问了。
我们住在圣提尼克坦时就已经懂得,我们在印度的特殊作用就是作清道夫的工作。现在因为哈德瓦志愿队都集中住在福舍里,德夫医师已经挖了一些坑作为厕所。他是雇用清道夫来打扫这些厕所的。这就是凤凰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