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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华接过小旗,目视著姑娘教导手式变化,两人距身本近,只觉幽幽兰香纷袭入鼻,不禁心笙猛摇。
浦琳反覆做了数次,迎面笑道:“望少侠深体妾身来意,妾身去矣。”说时腾身一跃,已掠出数丈外,眨眼,便自愈远愈杳。
李仲华不由默然凝立,胸头只觉一片波涛汹涌,不得宁静。
在屋面踌躇一阵後,掠身跃落,回返室中,只见郝云娘斜倚在榻,似在深深思索著。
她一见李仲华返转道:“你怎么去了这多时候?”
李仲华笑道:“‘梵净四怪’手下来此生事,被小弟赶出城外逸去。”
郝云娘一笑,倏地扬腕向窗外一掌打出。
用的却是阴柔无比的掌力,李仲华不由一愣,但闻窗外起了一声闷吭。
李仲华晃肩欲出,郝云娘一把拉住,悄声笑道:“自然有人对付他们,我们无需出手便收借刀杀人之效。”
言方落,便闻得惨噑声起,跟著只听得一人出声喃喃骂道:“哪来这不长眼的鼠辈?竟生起俺‘三手金刚’胜大爷的歪念头来了,这不是找死吗?”
这一喧腾,立时惊动店中江湖人物,隐隐由窗外飘传过来吵杂声。
李仲华暗赞郝云娘心思慎密,这“源长”客栈住的是三山五岳的江湖朋友,谁也不是一条路上来的,只衡衡鼻子、瞪瞪眼便瞧得心里怪蹩扭的,说不定为此拚个你死我活,何况郝云娘出掌用的是天魔掌力,潜劲甚重,藏在窗外的贼人被打上,内伤极重,反身窜奔至中途,气血逆荡,足下必浊,带出声响,易被人发觉。
当下李仲华赞道:“云姊端的神算,小弟自愧不如。”
蓦听窗外又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如此歹毒的女娃儿,你那借刀杀人之计,瞒不了老夫,就凭这阴毒的掌力,岂是那姓胜的蠢货练得到的!”
李仲华面色一变,扬拳向窗外劈出,人也随著扑去。
一声冷笑又起,竟远在十丈开外,李仲华扑出之势,迅如奔雷电射一般,转瞬已掠出窗外,只见一条身形立在对面屋脊上。
李仲华身形一跃出,跟著郝云娘亦双足落地,双双腾起,迳望对面屋脊扑去。
那人未等二人沾上屋面,即扬手打出一团暗器,人也霍地扭身拔起,向那屋面上泻落,身形已自消失。
那团暗器来势甚缓,略不带力,郝云娘一把攫住,舒掌一瞧,见是一团白纸,铺平瞥视了一眼,即递向李仲华手中,道:“华弟,这是你的。”
李仲华不由一愣,映著皎洁如银月色之下细瞧那纸上字迹,只见上面书写著:
李仲华少侠赐鉴:
素未谋面,然企仰之心,无时释怀;老朽与宋其兄金兰至好,半月前老朽
至宋其兄寓盘聚,宋兄盛道少侠道风义举,人中龙凤!使老朽向往备至。
只缘老朽与詹阳友谊颇笃,受詹阳之托,命加害於少侠;不意少侠竟是宋
兄所言的恩弟?使老朽左右为难,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晚四鼓左右,望
少侠慎加提防,茶水请勿入口。
谨此致意 百步凌风鲍扬顿首
李仲华冷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来便罢,叫他们识得七阳神掌的厉害。”
李仲华随著郝云娘返回室内。
须臾,一个身著黑衣店伙匆匆入内,并非前见的一个,手中托著一个茶盘,上有一上好的洁白如玉宫窑所烧的瓷壶,轻轻放在桌上,哈腰笑道:“少当家命小的送上三壶顶好的普洱茶,请二位饮用,并命致意。”
李仲华含笑立起,道:“劳你驾了,烦回复贵上就说李某致谢。”
店伙欠身道:“不敢。”敢字尚未落音,李仲华猛一长身,五指迅如电光石火疾然抓出。
果然那店伙是詹阳手下乔扮,他见李仲华猝然发难,不禁惊悸亡魂,急望後跃去,但哪避得出李仲华玄诡无比的手法?腕脉被扣了个正著,立觉如中钢钩一般,痛彻心脾,可又噤不能声,只痛得咧嘴怒眼,冷汗冒出如黄豆般大,涔涔流下。
郝云娘一闪身,电疾地掠出户外,隐身在院角树後。
李仲华冷笑一声道:“你可是‘独目老怪’手下?”
那店伙将首连点,李仲华又问道:“今晚‘独目老怪’可会前来?”
可怜那店伙痛得眼睛翻白,闻言将首连摇,李仲华轻笑了声,翻腕飞指向“气海”死穴戳下。
店伙“哼”得半声,颓然倒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