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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块,就是把门卸了换扇新的也用不了五千块。他心想这一趟活拉得真值,有戏看还有钱赚。
那一边马惠兰还在跟严幼微扯皮。她见警察来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为嚣张,拉着民警同志就开始陈述冤情:“警察同志啊,这女人是个疯子啊,她抢我孙子不放啊。我这刚从幼儿园接了孙子回家,她就盯上我了,还开车追我坐的出租。你看看,把人出租车司机的车子都给撞坏了。”
民警被她拉着到了出租边一看,上面果然有新擦过的痕迹。民警问司机:“你这车刚被撞了?”
“是是,不过我们已经合解了。人家司机赔钱给我了,我不告他了。”
民警懒得理他这档子事情,他更关心孩子的问题。于是他又问严幼微:“这孩子是老太太的孙子吗?”
严幼微点头:“是。”
“那你是孩子什么人?”
“我是孩子母亲。”
她这话一出旁边围观的一些人听了就发出“哦”的一声。原来不是当街抢孩子,是媳妇跟婆婆闹矛盾,孩子跟着遭殃罢了。拐卖案立马变质为婆媳纠纷,大家的兴趣更高涨了。
民警是有经验的,一听这情况就知道很复杂,三两句话是打发不了人的。于是就招呼在场的相关人员:“都跟我回警局说明情况吧,一个也别落下。”
出租车司机立马露出一脸苦相。曾子牧直接上前,将手里一沓钱塞了过去:“辛苦你了师傅,您帮个忙到警局说明一下情况。这是您的误工费。”
司机没打开手心,只悄悄掂量了一下,估计这钱不下于一千块,立马笑着点头应了:“行行,我去,我去。”要是天天都有这种活该多好。
马惠兰当着民警的面略微收敛了一点,但还是不死心,冲着严幼微狠狠骂了一句:“呸,咱们警局见。我们柯家的孩子谁也别想抢走。”
严幼微连看都不看她,死死抱着孩子不撒手。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太惊心动魄了,她原本还不觉得,在抱到孩子的那一刻她真有种虚脱的感觉。如果今天不是碰到了曾子牧,孩子会怎么样真不好说。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马惠兰一眼。这个女人才当了她的婆婆不到三个月,但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严幼微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一旁的曾子牧刚打完个电话,眼明手快就过来扶了她一把。然后他把阳阳从严幼微怀里抱出来,招呼了一声道:“走吧。”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走在前头的背影,严幼微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第3章 寡妇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大黑。
阳阳早在警局的时候就困得睡着了,任凭马惠兰怎么在民警面前“痛哭陈述”,小朋友也是睡得雷打不动。曾子牧全程围观到底,最后不得不在心里下这么一个结论:千万不要得罪中老年妇女。
好在民警都是有经验的,一看这架式就知道谁对谁错了。一个女民警给严幼微倒了杯茶,陪着她一边坐着,边做笔录边同情地望着她:“妹子,是不是和老公吵架了,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啊?”
严幼微冲她苦笑:“我先生去世两年多了,我婆婆受了刺激,加上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症的前兆。”
“哦。”女民警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年痴呆症。我就说看着挺像的。”
她说话声音比较大,马惠兰就听到了,立马一蹦三尺高,冲过来就要跟严幼微理论:“你说谁老年痴呆症。我看你才是疯了,抢了我们柯家的孙子不说,还倒打一耙。你这种女人命硬克夫,我儿子就是让你给克死的。我当初就不同意他娶你进门,结果你们结婚才多久,三个月不到他就出事了。这全是你害的!”
马惠兰越说越激动,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撸起袖子要打严细微的样子。两三个民警冲上来才算把她按了回去,但她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个不停,吵得整个警察局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最后还是警察打电话给马惠兰的老伴儿阳阳的爷爷,让他来把马惠兰接回去。柯父来警局的时候满脸都是抱歉,不停地跟民警赔礼:“对不住对不住,我老伴儿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医生说她有点老年痴呆症的前兆。给你们添麻烦了。”
马惠兰一见到丈夫情绪立马稳定下来,不再吵闹也不再叫嚣。民警又教育了几句,严幼微也没有要告她拐带孩子的意思,就让他们回去了。
曾子牧从头到尾只在做笔录的时候说过几句话,除此之外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三年前他和严幼微离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