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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沒關係,」文初靜說,「你也不能把他時刻放在眼皮子底下。」
論壇在當地一所大學的圖書館舉辦,會期兩天。文樂知提前一天來,最後那天下午失蹤。警方調出監控,他在茶歇的時候走出圖書館大樓,面色平靜地離開,再也沒出現過。
最先發現他失蹤的是程泊寒安排接送的司機,他在原定地點等了二十分鐘之後,打給程泊寒。然後在持續聯繫不上人並且發現對方關機後,程泊寒報警,隨後通知了遠在國內的文初靜。
大腦在極速運轉和遲鈍中反覆切換,文初靜努力保持著冷靜,跟程泊寒表達了不是對方的錯之後,又說了謝謝。
說到底文樂知失蹤和程泊寒一點關係沒有。反而在事情發生之後,對方動用了很多關係幫忙,文初靜是感激的。
「他那麼乖,從小到大就只知道學習,人際關係除了同學就是老師,應該不是被人尋仇綁架。」文初靜第三次說起同樣的話, 繼而又陷入一種循環焦慮,「是不是勒索呢?」
文樂知人際關係簡單,但文家卻是冗繁龐雜。文初靜想了各種可能。
「沒接到電話,應該不是尋仇或者勒索。」程泊寒說,「往好的方面想,他或許只是心情不好,想安靜一會兒。」
「不會的,他很懂事,從不讓人操心,也不是能做出離家出走這種事的孩子。」文初靜說完,突然停頓一下,臉上神色變了變。
不對,有一件事,文樂知應該是不開心的。
一個月前,在文家和謝家的安排下,文樂知和謝家長子謝辭剛剛舉行了訂婚儀式。其實最初謝家提出聯姻計劃時,文初靜是不太願意的,但是弟弟表示跟誰結婚都一樣,如今謝家對文家有益,謝辭對文樂知又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這樁婚事便急匆匆定下了。
當時文樂知情緒穩定。但現在想來,他或許不是表面那麼平靜。
文初靜喃喃自語:「訂婚……」
只說了兩個字,便說不出別的來。
程泊寒立刻懂了文初靜的意有所指和懷疑,眼底冷酷一閃而過。捏著咖啡杯的手指捻了捻,然後很平常地問文初靜:「他不想訂婚是嗎?不開心?」
文初靜輕易不把私事往外說,她界限感很強,但眼下也只好實話實說。
「談不上開心,也並不難過,樂知只是覺得能幫我,能幫上公司,和誰結婚都行。」文初靜說完,又猶豫地補了一句,「面上看不出來,但不知道心裡……」
「可是再不開心,他也不至於離家出走。我了解他,不至於的。」文初靜抬頭去看程泊寒,希望自己的想法得到程泊寒的認同,但意外看到程泊寒極冷的面色。
「別著急,再等等。」程泊寒緩了緩神色,將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站起來,說,「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程泊寒下了樓,雨還在下。他站在酒店廊下抽完兩支煙,走進滿是寒氣的雨幕中。
車在酒店戶外的停車場上,等坐進車裡,大衣和頭髮上便沾了濕漉漉的涼氣。他摸一把臉,讓自己從「文樂知已經訂婚並即將結婚」的認知中再次冷靜下來。
他從小就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做,不急。
40分鐘後,車子駛入近郊一處山頂別墅。
這裡是程泊寒在d國的一處居所,他其實很少來,多數是住酒店的。自從他大學畢業後,就滿世界跑,在哪裡都像過客,沒有家,沒有根,永遠都是一個人。
進了門,程泊寒脫了大衣,換了拖鞋。房間裡很安靜,他離開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有常年不住人的冰冷和陰森。
他踏上樓梯,拖鞋和木質地板接觸,咔噠的輕響像是一種訊號,在空曠的房子內擴散。直到這響聲在二樓最後一扇門前停下。
程泊寒將冰涼的拇指貼上指紋鎖,門立刻開了。他走進來,大門自動在身後關合。
文樂知坐在靠近窗邊的一隻單人沙發里,兩隻手抱著膝蓋,聽到動靜後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程泊寒,又把頭垂下去。
飯菜還放在桌子上,沒動過,只有水少了一些。窗戶上的把手平推出去,門上也有破壞過的痕跡,文樂知應該試過很多種離開的方法,但無一例外失敗了。
程泊寒走過來,看一眼食盒裡已經凝固的飯菜,動手扣上蓋子,扔到旁邊垃圾桶里。食盒是陶瓷材質的,落進不鏽鋼的垃圾桶里,在寂寂的環境裡傳出「啪」一聲巨響。
文樂知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