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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不像云乐的风格了,他不禁笑着问:“我可以打开吗?”他很好奇云乐写了什么,有些迫不及待。
云乐点点头,说:“可以。”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写情书的人面无表情,看情书的人,却慢慢的红了脸。
闻野:
见信好。
这是我写的第一封情书,我查阅了格式,看了许多范文,可没有一篇,类似我的心情,其实我也不懂怎么向你形容,不知你是否感受过刺骨的井水洒出来,在寒冷的冬天结成了冰,我冰封在里面,连着心一起结了霜,你从雪地里捡到了我,把我捧起来,让我感受到了阳光。
阳光很奇妙,他耀眼又强大,将那层冰冷的外壳,晒成了水,缓缓蒸发。
我仿佛从那一刻醒了过来,无法跳动的心,也恢复了正常的频率,甚至更快,无法控制,它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想要从胸腔里跳脱出来。
我知道,它再也不属于我了。
它属于他的太阳。
他那一望无际的辽阔原野,他贪婪的,想成为他的心。
云乐
1月22号,冬
熬过沉重枯燥的期末,不管考的好坏,寒假如期来了,云乐习惯性早起,简单的洗漱后去了厨房做饭,早餐的种类他学会了很多,无论中式还是西式,“滋滋”的声音飘荡着,焦香的培根卷旁煎着橙白相间的糖心蛋,又用吐司机烤了几片面包,还学着书上的样子细致的摆了盘,围巾听见动静从猫窝里窜到厨房,再次张着四肢跳起来,扑到云乐的拖鞋上又抓又咬,亲密的不得了,云乐虽然很少抱它,也从来不会驱赶它,习惯性地拖着它从冰箱上面拿了一条小鱼干,算是解决的一只猫的早餐问题。
这副画面闻野不是第一次见,可却因为两人关系的转变,有了微妙的不同,好像这里更像一个温馨的家了,两个人,和一只猫的家。
“今天有事吗?”闻野走进餐厅问道。
云乐摘下围裙,把牛奶放在桌上,坐在他对面说:“晚上去打工,白天没事。”他想这几天把毛衣织完,再和闻野商量找个兼职。
闻野说:“那待会陪我出趟门怎么样?”
云乐说了声“好。”继续低头吃饭,没发现对面那人弯着眼睛看他,黑亮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闻野静静地不说话,突然抬起修长的手指,戳破了面前那份五分熟的煎蛋黄,黄橙橙的蛋液像果浆一样粘在食指上,他笑得越发好看了,迅速地伸出手,抹在了云乐嘴角上,云乐怔了怔,不解地抬眼问:“怎么了?”
闻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来,单手撑在桌上,跨越丰盛的早餐,托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沾着蛋黄的双唇,轻轻舔了舔,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嘴角脏了。”
被迫弄脏的嘴角,得到了由里到外的清理,云乐学会了闭眼睛,双手放在餐桌上,一手还握着汤勺,他乖顺地让闻野吻着,青涩又笨拙地回应,闻野喜欢吻他,可并不精通,他们像两只相互喂食的小鸟,咬着彼此的唇舌,不知道好坏,也不懂技巧,时而蹭到鼻梁,磕到牙齿,闻野会不着痕迹的害臊,可云乐却坐在那里,傻乎乎地问:“你吃了蜂蜜?”
闻野微微离开他的嘴唇,说:“只喝了牛奶。”
云乐“哦”了一声,看着脱脂牛奶的盒子说:“这次的牛奶很甜,甜味都跑到我嘴里去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从来不骗人。
原以为闻野要出门买东西,没想到下了公交车,两人站在了一条胡同里,瑞海市的老城区还保留着二三十年前的韵味,甚至更古老,红门楼,灰石瓦,门檐下吊着两个红灯笼,饱经风霜的狮头环钉在木门上,轻轻一扣,“咚咚”作响,闻野推开一扇门,拉着云乐走了进去,入眼的福禄寿喜刻在三米宽的砖雕照壁上,往左走转个弯,才正经进了院子,小院四四方方,东西两厢,坐北朝南,院子里有两把竹编的躺椅,放在掉光了叶子的枣树附近,枣树上还挂着红彤彤的小枣,过了季,蔫巴巴的没人摘,待风一吹,滴沥啷当的连着树杈掉下来几颗,落在躺椅上,被人擦擦干净吃进嘴,又嫌干干巴巴地吐了核。
这个月份还能留在树上的枣,也是生命力特顽强。
西厢房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湖蓝毛衣的女士抱着被子走出来,嘴里还念叨着:“这才出门玩了两个月,被子都长毛了,我跟你说老闻,西屋的自来水管儿你再不修好了,我天天让你跑水池子洗澡!”她烫着时尚的羊毛卷,脸上皱纹不多,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
“我是修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