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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明当然会听。
他也当然不敢“耍”关七这神煞。
——何况,而今,这神煞已凶神恶煞的向他迫近。
他忽然“爆”出了一句:
“你弄错了。”
“我——弄——错一!?”
“雷纯是雷纯,小白是小白,小白不是雷纯,雷纯也不是小白。”
“小白……雷纯……,
“你找的是小白,而不是雷纯。”
“——我我的是……小白……!?”
“对!你深爱的是小白,雷纯只是替代了她……耍你的不是我,而是狄飞惊,还有雷纯!”
轰隆一声,关七如遭雷顾。
他自拍了一记“天灵盖”,这一下之后,他双目、双耳、鼻孔、嘴角都淌(渗)出了血迹。
苍穹中又似有什么事物掠过,一只只锅盖似的,又像一只大碟子、更似一只形迹诡秘的大蜻蜓,只听胡胡琐琐的声响一直不断,轧轧勒勒之声隐约时大时小。
“小白不是雷纯,雷纯不是小白……”关七按额狂呼:
“你们耍我……你们耍我……你说谎!你在说谎一……!”
“我没打诳语!”朱月明急切地道:“你找的确是小白,而不是雷纯,你别着了六分半堂的诡计!”
“我找的是……小白……”关木旦眼欲喷血,以手按头,喃喃自语,摇摇欲坠:“我我的不是……不是雷纯……!?”
“对!”
朱月明这句话回答得一点也不蛇。
而像钉子。
——一记敲进了关七心内的钉子。
恶毒的钉子。
锐利的钉子。
对关七而言;这仿佛比任何交战更令他受伤,更使他沮丧。
“我我的不是雷纯——”他哀呼道:“——而是小白!?”
然后他仰天长啸: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语音里有无尽凄酸,无限的苍凉:敢情,“小白”不止是一个名字,而是一段凄美得入心入肺的记忆,一段销魂得肝肠寸断的往昔。
一阵狂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一时间,关七披着一头狂发,竟一大把一大把的随风飞去,剩下的头发,竟在月下蓦然闪着银光。
他竟在这片刻间,脱了一半的黑发,白了一半的头发!
一一那是段什么回忆,竟伤这鲍世奇才、一代人杰如此之深、这般之甚!
(小白是谁?)
(谁是小白?)
(小白跟雷纯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一时间,在场的人,无不狐疑,谁都关切,大家都非常好奇。
第十五章无意若何
1.无可怜见
只听关七怆然吟道:
“富贵浮云两无定,残山剩水总无情,秋风吹醒英雄梦,成败起落不关心……”
他这几句诗信口吟来,别人听来,还不怎么,但戚少商却如遭重击:
他没听过这几句诗。那想必是关七此际心情悲凄之际,漫声吟唱出心中郁结。他向只以为夫七是武学宗师,十分心仪,但今夜一战,始知关木旦确是武林怪杰,为之折服。可是他还不知道关七竟有文才。他的文采之好,诗才之捷,完全大出戚少商意料。这几句诗,敢情是关七有感而发,但却是至深至甚的刺伤了戚少商,使戚少商勾起了息大娘以及他和息红泪的未了之情。
其实,这情愫不仅于戚少商萌生,连狄飞惊同时也惊动不但惊动,还惊痛。
只不过,戚少商的感触是在于息红泪,狄飞惊的感慨在于雷纯。
——小姐,纯儿,恩君如明月,夜夜感清辉啊。
只听关六还当空对月长吟。
“祸福依伏从无路,吉凶悲欢有尽头。画图有约春无价,情深不寿梦乍醒。”
然后他三招大呼,“天可怜见,小白,温小白,温小白,我找得你好苦,我为情所苦!
天,无意,天意,何苦如此欺我!这般戏我!”
听他这般召唤,众皆动容:
一,看来,关七之疯癫,一半可能是因为这叫“温小白”的女子,跟以前他们调查所得,显然有错处、出入。
二,听来,关木旦不但已有点恢复了神智,还回复了部分记忆。至少,他已记起“小白”不是“雷纯”。
三,“小白”原来姓“温”!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