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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粒棒那儿如何打发?”
“包吃包住每月五块现大洋。”
“可以,他现在也就这么个价,省得这孙子吃了五谷想六谷。”
“那我这就去车马店找他。”
景荫桂说着就要挪步,马大胖子拦住了他。
“桂子,你不用去,下了汤锅的骡子不值个毛驴的价,花粒棒是个!让堂倌小四儿去请便已经给孙子天大的面子了。”
“嘿嘿,还是您老看得透。”
第四章 市井狼烟(1)
三月三,雾擀毡。
每年三月三这天,天刚麻麻亮时,青狐桥附近一带的河面总要漫起一阵天罡大雾。晨曦中,团团雾气仿佛黑夜析出的影子,朦朦胧胧铺天盖地,太阳出来后却又莫名其妙地烟消雾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年复一年,神秘而诡异,准时得好像老天爷不厌其烦地向人们暗示着什么似的。
一大早,住在柳林渡口的筏子客李碾子便被树上聒噪的乌鸦吵醒,他光着身子怒冲冲扑出泥屋,捡起一块石头朝乌鸦砸去。吃惊的乌鸦顿时扑棱棱飞了起来,在他的头顶盘旋不已——叫声更大了。
呸,日妈妈的!够不着打不上,碾子无可奈何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走出黄泥小院对着大雾弥漫的黄河滩恶狠狠撒了一泡热尿,接着很响地擤了一滩黄鼻涕,然后在河边撩了捧水抹了把脸,转身从屋里取来水吊子到河边的沙坑里打了一吊子清水熬上砖茶,这才消消停停取出裤衩穿上。坐在门口喝了两吊子酽酽的热茶,碾子身上微微冒出些热汗,浑身上下滋滋润润的,遂叉开腿站在黄河边又撒了一泡尿,这表明他已经喝透了。
太阳渐渐露出了脑袋,河面上的大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水面和雾气被旭光映得红通通一片,视野基本可及河心位置。
碾子忽然高兴起来,挥舞着胳膊荒腔走板地唱起了荤调调(酸曲儿)。桃花花开来五道道瓣,
姐在湾里洗罐罐,
小哥有心帮一把,
又怕罐罐夹了俺。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
妹在林中晒毛毡,
哥拿棍棍不敢弹哟,
……唱得正起兴,忽见河心漂下来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碾子的歌声戛然而止。那东西长长的一条,呈青白色,在红彤彤的河心中显得很耀眼。
河漂子?
来不及细想,碾子返身扛起牛皮筏子扔进河里,抓起一支桨跳上筏子向河心划去。
所谓河漂子实际上就是浮尸。
这里的艄公筏客们有自己独特的讲究,凡看见河漂不管死活一定要捞上来。葬身黄河的人有几个是善终的?十有*身有冤屈,无论死活捞上来都是积德行善之举。侥幸活着的开导几句送回家,死了的赊领草席卷巴卷巴就近埋了,也算入土为安。筏子客们终日出入惊涛骇浪,多积阴德也是为了自个儿换取平安。
邻近一丈远时,碾子终于看清了,的确是一具河漂。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具河漂子两手紧紧抓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赫然站着一支翘着白尾巴的青色狐狸。
河漂他见得多了,但青色的狐狸却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见,以往也只听老辈说起过。
青狐桥的老人们说,修炼千年的狐狸便可得道成仙。狐狸道行的深浅从皮毛颜色上便可分辨出来:修行三百年的狐狸是黄色的,六百年的是灰色的,九百年的狐狸就已修炼成精,颜色呈青色,千年的狐狸通体纯白。
十八里黄河滩丛林茂密、蒲苇丛生,狼狐鼠兔藏身其间,黄狐狸经常可以见到。眼前这只狐狸的皮毛青中透亮,尾巴业已变白,少说也有九百年以上的道行了,至不济也已修炼成狐精。莫不是这条成精的狐狸使用障眼法将我骗到河心要加害于我?
碾子不由害怕起来。
就在他木格登登发愣的时候,青狐忽然凌空一跃跳下木板,箭一样掠过水面扑上岸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恍惚间碾子如做了个梦。
碾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揉揉眼睛定睛再看,河漂子依然紧抓木板随波逐流,他急忙追上去将河漂子搭上筏子。
第四章 市井狼烟(2)
河漂竟是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洋气的女人!
试了试鼻息好像还有点气息。碾子忍住心中的惊恐,扛起女人上了岸,将她脸朝下搭在一块高棱石头上控水,他远远坐在一边忧心忡忡地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