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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珏不满地舔舔嘴唇,瞪着朱悦手里的杯子:“再喝一口,都渴死了,一经过肾就被吸收了,哪来的尿?”
“不许喝。”说着,沈麟拿过朱悦手上的杯子,就着吸管将水全部喝光,然后便把杯子给扔了。
徐珏刹那间涨红脸,不说话了。自从知道沈麟的心思之后,不管看他做什么,总是会联想到那方面去。比如说,他刚刚用了自己用过的吸管……
蓦然想到那天在帐篷里,沈麟带着雨后微湿的凉意的唇,印在自己唇上的柔软触感。
徐珏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好像全身所有血液都涌到脸上似的,他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朱悦发现徐珏的异样,探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儿,担忧地问:“怎么突然脸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伤口感染?”
“咳。”不仅脸红,连脖子都哑了。徐珏偏过头去掩饰自己的窘态,“大概是口渴。”
“忍忍就过去了,等明天麻醉消了再说。”沈麟声音格外柔和。
朱悦点点头:“徐珏,这么好的弟弟你竟然说人家可怕?要是沈麟是我家的,我绝对走到哪带到哪……好啦,既然徐珏不可以吃东西,那这份粥就给沈师弟吃啦。明天还要上课,我要先回去了。”说完,提着自己的包转身便走。
“嗯,谢谢师姐。”沈麟跟在朱悦后面送她。
侧过眼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病房门口,徐珏目光无意识地移到门口的垃圾桶里,落到那个刚刚沈麟喂水给他的被子上。
“擦!”徐珏低骂一声,一把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脑袋。
“师弟,你明天不用上课吗?”医院门口便是公交车站,两人站在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下等待,见沈麟一直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不说话,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便开口问他。
沈麟摇头:“我明早再赶过去,医生说这两天需要特别注意。”
“啧,有你这么个弟弟,徐珏真是有福气。”朱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麟深黑沉静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笑意,在零落的灯光下,于眼底跃动着:“你刚刚说,我哥说我很可怕?”
“是啊。之前你还在听新生讲座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你是个特别恐怖的弟弟,还说我总有一天会怕你什么的。”朱悦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徐珏卖了个一干二净,“这段时间看来,我觉得像你这种好弟弟简直是绝世难求。”
“他不会这样觉得。”沈麟垂下眼睑,看着地面的灯光,“我常常觉得我和他之间隔得很远,可能是年龄上的差距吧。”
“也是哦,他之前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开往学校的公交车很快驶到面前,朱悦一面掏出公交卡,一面说,“其实也许是他觉得自卑,毕竟有你这么优秀的弟弟——学习好,头脑聪明,长得帅,跆拳道又那么厉害……徐珏再优秀也会被衬托得很平凡吧?要是换了我,说不定我也会离你远远的……师弟,赶快回去吧,我走了,拜拜。”
“拜拜。”沈麟心不在焉地挥挥手,转身朝医院走去,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吗?”
回到病房,沈麟便看见徐珏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远远看去活像一个大白团子。邻病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已经睡熟,呼吸声深远绵长,轻轻回荡在略显黑暗的病房中。
“哥,别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沈麟走过去,压低声音道。
没反应。
“哥,再不拉开被子我就帮你拉了。”
还是没反应。
沈麟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拉开,徐珏蜷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黑色的细密柔软的头发贴在颊边,被薄汗打湿,映得因为缺氧而发红的脸颊在窗外斜射进来的灯光下格外润泽好看。可能是体温高的缘故,原本颜色并不深的嘴唇变得绯红,微张着露出一点白色的牙齿的边缘。
沈麟忍不住就将手伸过去,顺着徐珏的额际,描画到眉毛,长长的密密的睫毛。
徐珏似乎是有点痒,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伸手揉揉眼睛。
不自禁低低笑起来,沈麟恶作剧地捏住徐珏的鼻子,看他很快开口难过地呼吸,脸皱得和个包子似的。
“哥,你怎么这么可爱?”沈麟松开手,理了理徐珏的头发,双手撑着床沿,俯身轻轻贴住那两片唇瓣。
偷偷摸摸的感觉,心如鼓擂,却又同时软得好像要化开一样。
鼻息在狭窄的空间内交缠,勾起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