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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锁关号称险关,守城的器械固然囤积多多,远程的攻击武器也足够用半年的。官兵远道而来,轻装上阵,攻城器械不足,远攻武器更是有限。眼看黑黝黝粗若儿臂的长箭带着夺魂摄魄的劲啸,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嗖嗖嗖地不止歇飞来,看到黑忽忽巨大的石块从天空接连降下,身边的同伴被劲急的长箭带动,向后飞出老远,更有甚者两人三人被射成糖葫芦,被砸成肉饼,自己这方有限的还击如同给敌人挠痒痒一般,一点作用不起,气馁绝望之气氛开始漫延。
还未等官兵清醒过来,关门哗啦一声,突然打开。数十骑人马疾如脱兔,战马长嘶声未绝,当先骑士闪亮的盾牌已罩了下来。后面跟着的步兵,拼命急追,跑得飞快,被骑兵冲开的血路未等合笼,数百名与己方穿着同样服饰的士兵已经杀到,与官兵混成了一体。
这仗至此已成了糊涂仗。除了数十骑骑兵外,其余的敌人杂在自己人中间,无法分辫,敌我全成了敌人。只能相信自己,只要有人靠近,为了保命,就必须及时干掉,不然糊里胡涂都不知怎么死的。
“弟兄们!冲啊!一个也别放跑!”凌云飞的声音穿破了战场中的各种声响,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他的手下听到首领的大喊,勇气倍增,冲杀更猛;官兵听到那个仿佛如魔鬼一般之人的声音,又增几分胆寒,气势上完全被压住,崩溃开始了。
所谓兵败如山倒,乱军纷纷后退,监军们喊哑了嗓子,破钝了刀也无法挡住这股败退的洪流。
黑色的洪流向军营涌去。
这时,营中突然响起了战鼓声。这鼓声没有从低音到高音的过度,一起便是高昂之音,催人勃发,催人奋进。这是前进之鼓声,冲杀之鼓声。鼓声就是命令,是战场上的指挥官,违声者死。
洪流退却的速度在鼓声响起时,斗然转缓,战斗更加激烈。退是死,进是死,大多数的人选择是进。
凌云飞眼看大功告成就在眼前,哪知仅仅一通鼓声就将没有斗志官兵的热血激发出来,一个个势若猛虎,拼命相搏。暗叹骆绍文果然是名不虚传——挽危局于即倒,说来非常激动人心,但若没有森严的纪律,士兵没有很高的战术素仰,却也是只能是说说而矣。
凌云飞知道,若任这样的局面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官军势大,训练有术,待到官兵聚拢一起,能够识别出自已的手下,共同对敌,那便大势去矣。
“必须让战鼓停止敲击。”凌云飞心中恶狠狠对自已说道。
第六章论势
凌云飞想到此处,腾身而起,向前掠去。情急之下,不分敌我,脚尖在头顶、兵器上连点,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地面的双方扭成了一团,生死相拼,哪里有时间顾及头顶上空,凌云飞功力非凡,身轻如燕,稍一借力,人已远去,几乎没有人能感觉到头顶被踏,兵器重量上的微小变化。刀枪如林中,凌云飞如履平地般轻松,眼看再有两个起落,就能进入军营了。
营中传出的战鼓声在毫无半点征兆之下,突然之间嗄然而止,凌云飞心中一愣,身形放缓,并不稍停,悄无声息地越过营栈,落到大营边。
鼓声猛然间再次响起,竟如暴雨从天空骤降,惊天的怒浪拍击海岸边岩石,鼓点间仿佛没有一丝间歇,连成了一片。鼓点迅急若此,节奏感完全失去,饶是凌云飞见多识广,这样近乎儿戏的战鼓声也好象从未听说过,或从书上看到过,更不用说亲耳听闻了。“真是莫名其妙!”凌云飞伸入怀中准备掏火折子的手又缩了回来,心道:“搞什么?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难道骆绍文在这种关键时刻晕了头不成?”他心头一动,向鼓声处追寻而去。
漫无边际的战鼓声等于把正在激斗的官兵们的筋骨抽去,心慌意乱之下斗志全失,苍惶而逃。
战鼓声再次消失,凌云飞抬头向前方望去,远远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从空际滑过,闪了几闪,消失不见。
奚蹟言平时瞧来总给人一种木讷呆板的感觉,容易让不知他真正底细的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只不过武功高强罢了,其余各方面却不免有些差强人意,哪知他头脑之敏锐,心思之縝密,虑事之深远,厉害如此。
“大宗师就是大宗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攻中要害。”
再不迟疑,凌云飞的身子晃了几晃,手上火舌一闪,周围的帐篷几乎同时燃烧起来。长时间不下雨,空气中的湿度近乎于零,火势一起,噼噼吧吧声中,一瞬间便呈燎原之势。凌云飞不敢怠慢,全力向来路奔去。
退路被断,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