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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神色冷漠,看着翔云郡主倒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郡主说笑了,何来欺凌一说?你可能有所不知——”
说着间,他把喜鹊给顾嘉下药,喜鹊又招供出孙嬷嬷的事说出。
之后,打量着翔云郡主神色:“郡主,今日之事,你旁观就是,这桩案子,我孟国公府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等到结果出来,你便知道了。”
齐大此时虽然对翔云郡主已是心灰意冷,但是终究想着她是辉哥的母亲,是要为她与辉哥讨回一个公道的,是以说出这番话,是盼着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时,她能明白,她受到苦,辉哥的难,这都是事出有因的,是有别人刻意下毒害她的。
如此一来,她也不必把自己当做罪人一般自我折磨。
然而翔云郡主却误会了。
她彻彻底底地误会了。
她盯着齐大,昔日的一丝仅存的夫妻之情在这一刻被撕了个粉碎。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帮他兄弟找出真凶,他就是要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等着一个结果。
他要等着看自己狼狈地被人揪出来,然后被人鄙视被人侮辱被人唾弃吗?
翔云郡主用郡主盛装的华丽才拼命武装起来的淡定在这一刻龟裂开来,痛苦和绝望在眼中涌现,她盯着齐大,咬牙:“好,很好。”
从他说出这一番话开始,他们可以恩断义绝了。
辉哥儿落得这个地步,是辉哥儿命不好,也是自己命不好,以后沦落到什么地步,也不怪别人,只怪碰上这么一个男人!
她是再不指望这个男人会帮着自己讨回公道了的,唯有靠自己了。
翔云郡主含着泪,昂起头:“好,我看着,你们继续。”
齐大自是看到了她眼中的那抹痛苦,深吸了口气,他别过脸去。
揭开伤疤固然是痛苦的,但是她如果不能知道真相,辉哥儿的罪也白受了。
是以他没再说什么。
至此,在场的人都不再作声。
容氏抬手,孙嬷嬷被带了上来。
孙嬷嬷一上来后,那眼儿便滴溜溜地看向翔云郡主,一看到翔云郡主,她便哭了出来:“郡主,郡主救命,老奴不知啊,不知那贱丫头怎么非要冤枉老奴,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翔云郡主眸中略带嘲讽:“孙嬷嬷,你就着实说就是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今日倒是要看看,堂堂天子脚下,国公府里,还没王法了?”
她这一说,孙嬷嬷倒是有些犹豫,看看翔云郡主,再看看容氏那里。
容氏早看不得翔云郡主那张狂样儿了,她如今只恨当年自己怎么瞎了眼,非要给自己长子订下这翔云郡主,闹得如今,真是媳妇不像媳妇,奴才不像奴才了!
她也嘲讽地嗤笑一声,冷冷地道:“喜鹊,你说。”
喜鹊哆嗦着上前,把孙嬷嬷是如何撺掇自己,孙嬷嬷是如何给自己药的事,都一一说了。
孙嬷嬷自是不承认的,恨声指责道:“贱丫头,怎地如此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污蔑我,我何曾给过你东西,又何曾让你下还什么药!”
喜鹊哭道:“就是你,你给我了药,说让我下,你给了我十个大金元宝,还说二少奶奶没了孩子,可以让我娘撺掇二少爷纳妾!”
陈嬷嬷一听,气得去拧喜鹊的嘴:“你这小贱蹄子,你这是存得什么心思!痴心妄想,你做什么美梦呢?别人挑拨几句你就真信了?”
孙嬷嬷矢口否认,一脸刁钻:“胡说,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嫁谁,谁生孩子,管我什么事!”
齐大此时也是怒了,上前,直接揪住了那孙嬷嬷:“你说是不说,事到如今,竟还敢否认?你在我国公府里,到底存了什么祸心,又做了什么不齿勾当,害了什么人?说!”
齐大那是什么人,高状冷猛,此时他骤然发威,孙嬷嬷被拎得犹如小鸡一般,自是吓得两眼暴突,口中乱叫,浑身肉颤,两条腿还一个劲地哆嗦着。
翔云郡主见此,怒指齐大:“你这是何意?这是要屈打成招吗?还是说你铁了心要冤屈我这陪嫁,不把她一巴掌打死在地上你不甘心是不是?”
齐大听翔云郡主如此说,又是无奈,又是痛恨,又是悲伤,沉痛地道:“郡主,此奴心性奸诈,包藏祸心,不可信!”
翔云郡主冷傲地抬起下巴:“我偏就信她,我信她,你们所有的人不信,我却要信。你们要打她,干脆连我一起打好了!”
齐大看着她这个样子,真是恨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