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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若尘低沉的道:“谁对我这么有兴趣?”
老人凛然的道:“这个你不用间,问了我们也不会说!”
点点头,展若尘道:“那么,告诉我为了什么?”
老人狂笑一声,道:“糊涂哪真糊涂,展若尘,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弄出如此令人痛
恨的纰漏,而你自己居然尚不明白?”
展若尘平静的道:“我是不明白。”
老人暴厉的道:“你便做个冤死鬼也罢!”
不似笑的一笑,展若尘道:“未必见得!”
老人老脸上的皱纹更深刻了,榴线与榴线的间隙里,积叠着阴影,凝固着狠毒,一双泛
赤的眸瞳透露着那等近似疯狂的执着……他像是献身前的信徒,带着奉献肉体与灵魂的痴迷和
冲动:“过来杀我,展若尘,除了杀我之外,你不可能获得你想知道的任何什么!”
展若尘注视着老人,缓缓的道:“老朋友,或许你可以不死。…古怪的笑了,老人道:
“想以我的生命来做某一桩交易,你是这样打算的么?”
展若尘阴沉的道:“不错!”
老人大惊道:“你犯一个大毛病,展若尘,就是你以为每一个都惧怖于死亡,是的,很
多人都不愿意死,却也有极少数的例外,比如我!”
嗅,笑着,他又接下去道:“我已活过这一大把年纪,死不为惜,大半截入土的人,对
于未来还能有多少指望?生命的诱惑,对我不及你想像中那般重要,展若尘,你无须胁迫我
来交换什么,因为我不在乎生命!”
眉睫之间飘现着隐隐的讥讽,展若尘淡淡的道:“不过,老朋友、有些死亡的方式相当
痛苦,不及寿终正寝来得安详而较自然!”
老人的喉结颤移了几下,他狠狠的道:“姓展的,你吓不着我!”
往前走近了两步,展若尘道:“你不再考虑考虑?”
老人也迎上两步:“毫无必要!”
展若尘道:“雁去留声,人死留名,至少,老朋友,你的尊万露一露?也好叫我瞻仰一
番,知道这一慷慨赴难的人是谁?”
老人道:“不用,迟早你总会知道。”
展若尘微喟着道:“老朋友,你不只是‘慷慨赴难’,‘视死如归’,更有着对某一个
人,或某一个集团的赤诚忠心,如果这都不是,便乃你的报酬收够数了!”
碟碟怪笑,老人道:“别想套我的口风,你将听不到你想知道的一个字,一句话!”
展若尘目光冷漠语声也是冷漠的:“从开始,我源自一片善心,但我这片善心却落入你
们早已布下的生命陷饼中,你们利用我的慈悲来图谋我,暗算我,你们否决了人性的美好,
污蔑了互助的本意,你们竟然拿着我的慈悲行为来做你们反制于人的手段,你们真卑鄙,真
无耻,真邪恶!”
老人大叫起来:“展若尘,对你这种人,可以运用任何手段来加以毁灭而不必稍有顾
虑,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刽子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者;只要能除去你,我
们将不在乎施用每一桩可行的方法,而不论这种方法的道德原则,你听明白,我们只问目
的,不择手段!”
展若尘道:“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弄清楚的,死了的人不说,活着的人会说!”
顿了顿,他又深沉的瞥了老人一眼:“老朋友,你也明白,并非每个人都似你这般‘视
死如归’……”
老人的嘴已歪扯着吼:“你是在做梦,展若尘,你永远不会明白什么,你到死也不会明
白……”
展若尘侧首望向那个少女……她已经撑持着坐了起来,满头的乌丝蓬乱披拂,脸上一样沾
着沙土,而她的脸却更是青白的,真正的青白;她坐在那里,模样透着异常的痛苦及惊窒,
她的右腕骨业已碎裂,腰肋间挨了两脚,此外,显然她也知道在这次的谋杀任务失败之后,
将会遭至何等的命运,何等不敢想像的残酷命运……是的,他们谋杀的对象正也是惯于谋杀
的行家……比他们更加道行高深,而且,一旦横下心,便是世上最狠毒的一颗心了!
老人还在吼喝:“不用再扯些闲话,展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