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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本藩冒昧。王公公如此文采,屈就司礼监监承实在是有些屈就了。”
“周王千岁真是折煞了咱家,咱家不过是略通文墨,所以如今开了内书堂,蒙皇上拔擢做些事情。皇上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头是最上心的,总觉的宫中宦官不通文墨未免太俗,这才建了内书堂。周王千岁既然是王府之主,若是喜欢。也大可让底下人学些文墨,如此虽不可为伴。服侍起来可不是比寻常庸人舒心?”
起初听说皇帝建了内书堂让人教宦官读书认字,朱有懒还觉得有些古怪,待到听对方如此说,他倒渐渐有些心动了。往来的宾客暂且不提,可身边伺候的人哪怕再小意恭敬,连一句话茬都接不上却不免无趣口仔细斟酌着这件事的难度,想到皇帝尚且建了内书堂。自己也不算违背祖制。他便轻轻点了点头。
“千岁爷。郡主来了。”
随着这句低声通传。朱有懒就看到一身麻衣的朱宁进了屋子。他正要点头,旁边的中年宦官便急忙站起施礼,他少不的解说道:“阿宁,这是宫中司礼监监承王振王公公,是太后和皇上吩咐他来的。太后说,你幼年失了生母,如今母妃和父王又先后辞世。你以云英未嫁之身住在王府难免寂寞。父王当初在京师逗留的时候就曾经对太后提过,所以王公公此来是要接你入宫。我知道你一向孝心,但既是父王遗愿,自然不可不遵。”
朱宁此前只想着或许是太后和皇帝有所恩赏,却没料到竟然是召她上京。天下藩王数十,郡主上百,可要说在京城逗留时间最长的非她莫属。如今又是如此不合规矩的召令,她若是轻易接受了“如往日那般斟酌良久。她却看到那身穿朴素青衫的王振朝她一躬。
“郡主。太后和皇上对郡主都很是记挂。小的来开封之前。太后曾殷殷嘱咐。说是太宗皇,帝视郡主妇女,仁宗皇帝视郡主如妹,如今郡主既失双亲。不若奉养宫中,也可安心。皇上也提过,郡主上京可住周王公馆,只常往宫中做伴就是,些微小事,别人不会有什么闲话。”
听王振如此劝,朱宁不禁想到了灵堂吵闹的那一幕。父亲朱捕都已经去世了。她留在周王府不过是个吃闲饭的郡主。又何必在这里碍人的眼?到了京城。哪怕随便拣选一座道观寺院,也比在这是非之地浑浑噩噩来得强。如今的京师没有夺嫡之乱,没有权臣遮天,只有贤后明君忠臣。她这日子尽可过得。她既不思嫁人,还能有谁打她的主意?
“既如此。我遵旨意便是,有劳公公回复太后和皇上。如今七七已过,却还有下土入葬,等到一切料理完之后,我整理了东西便起。
“此事小的自然会命人回报,如今这段时日小的奉命随侍,郡主若有事尽管吩咐。”
等到王振毕恭毕敬地从朱宁离去,最初开口后就始终没怎么说话的朱有懒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惋惜地摇了摇头。他的妹妹们都早早嫁了人,只留下了朱宁一个,偏这又是位很得圣心的,从前根本容不得他去做主提什么婚事。如今好些人纷纷婉转陈情求娶。他和王妃巩氏还没商量出一个头绪,天子就横插了这么一权子,这还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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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教子
元时。市舶司的宗旨是卑暮货海舶征椎贸易之事,以柬世出。沥远物。历代皇帝对于市舶司官员的委任更是极其谨慎,宋高宗赵构更曾经说过。市舶司官员若是委托非人,则海商不至,损失极大。到了元朝,往往动辄以高官兼任市舶司提举。
然而。到了明朝,原本用来资国用的市舶司却变成了怀柔外夷的工具,重要性自然是不可与前代相提并论。而市舶司提举不过是区区从五品官永乐朝开始又委派中官提督,于是隶属于布政司的市舶司更是愈卑微。大事务不能自专。
然而。此时此刻,市舶司提举李文昌却端端正正地坐在二堂中,面对张越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他却是怡然不惧,丝毫没有收回前言的意思,言辞反而更加激烈。
“治国若单单求利,则宋元缘何灭亡?宋时一年赋税乃是我朝数倍,元朝亦然。可结果如何?富商犬贾用金钱交好朝中大臣,继而影响国政,元朝末年民不聊生,虽有朝中内斗政令失衡的原因,但究其根本还不是大商掌控了国之命脉,继而因失衡而全盘崩溃?正因为如此,太祖皇帝登基之后深恨奸商滑胥,兼且偻寇泛滥。这才施行禁海。
如今一夕之间全盘破除禁令,岂不是重蹈宋元覆辙?国富未必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