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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总兵行辕,其实不过是县城内一座还算像样的屋子,那位身为当地豪强的主人一听说是大军征用。立麦拱手让了出来,换来的就是一纸布政司任命巡检的公文。此时此玄,两排犹如标杆似的军士整整齐齐地扎在雨地里,看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天上下刀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入了中门,便有亲兵手持雨伞迎了上来,张越也就跟着他径直往里头走。一路到了柳升起居见人的地方。那亲兵才低声说道:“好教大人得知,刚刚外头又送来了好消息,往交南的路现在打通了,而且叛逆所在也已经打探了清楚。除了盘踞南方几个州县之外,他们之前趁着道路不通,一举拿下了清化府!如今舟师已经齐备,大帅决定分水陆两军立亥进击!”
正在解袁衣的张越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交址已经不是头一次出现叛乱了,之前每次都是星星之火化成燎原大火,为的就是本地官员不称职,再加上镇守太监滥用权力激起民变,但这一次终究没有那么严重。要不是荣昌伯陈智一下子把本地驻军全都葬送了进去,南部诸州县绝不会一度消息断绝。然而,能够拿下坚城清化府,这却是意料之外的状况。
把斗笠蓑衣交给了彰十三,他就进了屋子。穿过空空荡荡的前堂。他就进了左边的那间房间。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病弱悄冷的李庆已经穿起了夹衣,其他的军官则是多半单衣,而柳升刚刚不知道说了什么,此时竟是满头大汗。
见到张越进来行礼,他只是略一点头,扫了众人一眼就开口说道:“时值冬月,瘴症未兴,正是往南进兵的最好时辰,之前随军的钦天监吏员已经说了,这场雨虽说下了两天,但绝不会长久,明日一早必定就停了。届时就按照众将所请分水陆行事,我和黎都督由陆路进,元节同陈指挥使监水师,先把清化府拿下来!有了这个地方,再扫平南部叛逆就容易多了!有老黄福坐镇交州府负责转运馈饷,我们只要打好仗就成了!另外,还有一件事给各位说一声添些底气,保定伯老梁再过些时日就会带兵过来,之后他会坐镇交州府!”
张越未曾料到自己才一来,竟然这水陆方略就已经定了,不禁大吃一惊。他正想开口再问个仔细,柳升就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吩咐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之后若是失期失律,到时候一概以军法处置!”
话已至此,众人齐声应诺,张越瞧见一应将校纷纷出门,史安和陈镶又扶着李庆也集了去,他有心去问柳升,但看见对方已经是转头端详起了墙上的一幅地图,思忖片刻就扭头先退了出去,外间史安正在招呼人
“李尚书。这水陆并进的人员安排是怎么回事?”
在交州府调养了将近一个月。军务诸事都是张越在办,李庆虽然尚未大好,但比之前已经缓转了许多。此刻他顺势甩开了陈猜,盯着张越看了一会,随即叹道:“安远侯觉得之前的度太慢了,像我这样的病人。随大军进难免拖累,所以已经决定留我在这儿,说这也是体谅我随军参赞的辛苦。至于你,安远侯之前和我提过,陆路又有战象又有伏兵,万一你有什么闪失,他没法向英国公交待,也没法向皇上交待。所以干脆把你撵上了船
“竟然是为了这个
张越简直是哭笑不得。先前微服跑到广东,撂下话说要是我去交址。你也得跟着去的是柳升;如今突然说你有闪失,我没法向京中交待的也是柳升;这位安远侯老用兵的人了,怎得偏是反复无常?瞧见史安拿着伞回来,亲自护持着李庆踩着积水的泥地往歇息的院子走去,他不禁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岂料正在开伞的陈销突然止住动作走了过来。
“大人若尖不嫌弃,和我打一把伞如何?”
原想说自己有袁衣斗笠。用不着那么麻烦,但无意瞥见陈锗朝自己挤眉弄眼。仿佛是有些暗示,他就对彭十三点了点头,两人共用一把伞出了门。果然,出了这个院子四周没了虎视耽眈的亲兵护卫,陈锗就低声说:“张大人,安远侯说一不二惯了。不喜有人在旁边提醒劝谏。先头几次:番那是你,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搁在一边了。之前议事。因为原定将舟师的陆都督晚到了。安远侯大脾气,竟是把他撂在一旁,将舟师交给了陈指挥使一人。李尚书只提了一句说水路只用陈指挥使一个降将不妥,结果就被安远侯驳了杞人忧天。”
由于之前是临时得命赶到军中。张越对于军中上下兵将自然是只了解最顶头的几个”其余的最初不过是知道个名字而已,也都是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而逐渐熟悉。但是,此次奉命将水师的陈华由于只是个指挥使,并不显眼,他倒是真不知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