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1/4 页)
是咸若殿前那棵老梅树开了花。猩红的花瓣映衬在纯纯白雪之上,颜色的鲜明对比带来的视觉冲击太过强烈。但让他怔仲得移不开眼的却是那树下一身红衣红裙,拾花的梅花精灵。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她。都说她是继太皇太后之后的满蒙第一美人,可是厌烦她的自己却从来没有觉得她有什么美丽的地方。直到这一刻,他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动人至极。
只是,那一刻,她那双媚若春水的眼睛,却不是如往常一般,含情脉脉的只看向他。树下,和她并排站着的还有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而她竟然拿那双常常追随他的目光含娇带俏的看着那人。
当下,他就生硬的扭转了身子,转身离开了宫殿。胸口那闷疼的感觉,打死他也不会认同这感觉是叫作嫉妒的情绪。
她不是说要爱他一辈子吗?不是说只爱他一个吗?
冷冷一笑,他将手中的圣旨握得牢牢的。平白扰乱了他那么多年的宁静,既然她说了这样的话,他就要她执行到底。
大婚之日,拜过天地,行过合卺礼,那个百子帐中,百子被上的女人就冠上了他恭亲王福晋的名讳了。他竟然真的如了这女孩的意,让他做了自己的枕边人。看着烛光影映之下,媚若春水的眼眸,他顿觉胸口灼热,下腹紧绷。他厌恶极了这种不受控制的欲望。撕扯她喜服的动作因为看见她脸上得逞的笑意而变得粗蛮。可笑他的人生竟然又被摆弄了。可恼的却是,那一刻,他竟然没有丝毫的不愿,甚至觉得心底泛出微微的兴奋甜蜜。
婚后的日子,并不是平静如水。她住在太皇太后为她置办的那座东苑之中,而自己则常常是留宿在其他的女人房内。每每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她的院落前,他又总是急忙匆促的扭头走开。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觉得那是一道墙,若是墙垮了,他就不能再如此自如的保护自己了。
越是与她相处,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情绪难以控制,总是会莫名的焦躁不安。看见她时,烦,不看见又更加心神不宁。他越来越喜欢呆在书房里踱步子,知道她常常来自己的庭院,却总是被驻守的士兵推挡在门外,隔着窗户,他常常看见她落寞离去的背影。
听府里的管家说起她的贤良淑慧,他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那真是他所认识的敏梅吗?
恭王府内,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他已经越来越不敢看她的眼睛了。那个总是叽叽喳喳对他说个不停的敏梅在他面前消失了。同桌吃饭,她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却总是只顾着沉默吃饭。是因为自己吗?他让那个天真娇憨的女子在这宅子里渐渐消弭了吗?
适逢边境战乱,皇帝急需骁勇猛将。他立马请旨上前线。
那一夜,回到府里,他去了她的东苑。一夜缠绵,躺在床榻上,臂弯里是倦极睡去的她。的肌肤,热烫的体温,他竟然会觉得幸福,他原来竟是如此害怕沉默的她。
容他想想~~~~~~~和这个女人,如此过一辈子,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唇边泛起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幸福笑意。
番外 常宁(二)
临去之前,他几番犹豫,却最终还是没有对她说出口。上了马,他嘱咐管家,除非她问起,否则不要对她说自己去了前线。
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没有去细想。只是心中对于离别的画面感到有些害怕。怕什么呢?他又不敢去想了,一路北上,回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年围场狩猎,他将她抛下时,她眼中始终闪动,却倔强不肯落下的泪花。
这女人,是他所有烦恼的来源。挥动马鞭,他用力甩出去,马儿奔腾起来,呼啸耳旁的风声却甩不去那张萦绕脑海的容颜。
他的家书,是到了战场十日之后来到他手中的。娟娟字迹,书写的是生活中一些琐碎之事和她对他无尽的思念。是一个身处王府侯门之中女子的无奈和寂寥。
紧攥那薄薄的信笺,军帐之内,将士之前,他竟然一再分了心。。。乱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乱了,从她出现,他的人生就一再出现了反常。对于万事皆有计量的他,却唯独无法计量他们之间的一切。
家书日日一封,军中一干人等,都十分羡慕,直说福晋对他真是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吗?他不怀疑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喜欢的是恭王爷常宁,还是单单常宁这个人呢?他知道不该这么想,却是控制不了的去假设,如果有一天自己没有了高贵地位,熏天权势,他还可以剩下些什么。亲人?妻子?见多了的冷酷现实告诉他,不要对真情有太多的期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