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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渊赶紧从纸巾盒里抽了纸巾擤鼻涕,吹了这么久的风,他都感冒了。顾予任脸色依旧不好看:&ldo;你怎么跑到这犄角旮旯来了?&rdo;袁渊没说话。顾予任并不开车,侧过身看着他:&ldo;你倒是说话啊。钱一君找你说什么了?&rdo;袁渊吞咽了一下口水,无奈口太渴了,嘴巴里非常干涩,不太好受:&ldo;没什么。&rdo;顾予任咬紧牙关,眼睛都要喷出火来:&ldo;行,你爱说不说,以后出什么问题了,你就都自个儿兜着吧。&rdo;袁渊咬咬牙,把心一横,大声说:&ldo;我是个同性恋,他让我离你远点,别传染给了你。听见没?以后离我远点!&rdo; 男朋友仿佛过了地老天荒那么久,又仿佛只过了片刻,顾予任放开了袁渊,他一手托着袁渊的颈脖,额头抵着他的,长长地舒了口气,低喃:&ldo;这还是我头一回实战呢。&rdo;袁渊的魂儿终于回归原位,他只觉得脸上快要烧起来了,心也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自己这一定是在做一个不真实的美梦,所以不敢睁开眼,怕一睁眼,这一切就全都消失了。然而顾予任喷出的温热气息就落在他的脸上,额头上微凉的触感那么真切,脖子上的那只手似乎也带了汗意,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袁渊抬起手,往前一伸,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他用手揽住对方的腰,劲瘦有力,坚实可靠。他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车内开着黄色的小灯,光线暗淡,但是顾予任的脸却近在眼前,并没有消失,这不是一个梦。顾予任终于将自己的头往后退开一点,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袁渊,袁渊也看着他。顾予任用手指摩挲着袁渊的脸颊:&ldo;师兄,你刚才那话说得太晚了,我早就被你传染上了,而且治不好了,你得负责,知道不?&rdo;袁渊鼻子一酸,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显得十分怪异,他用力抱住顾予任的腰。顾予任也把他搂进怀里,臂上用力,勒得袁渊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袁渊却喜欢这种感觉,疼痛让他觉得这很真实,不是在做梦。顾予任用脸颊蹭着袁渊的头,低声呢喃:&ldo;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rdo;袁渊终于从鼻腔里&ldo;嗯&rdo;了一声,他此刻完全不想说话,就想抱着顾予任,感受一下这事的真实性。顾予任松开手臂:&ldo;姓钱的跟你说什么了?&rdo;袁渊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被浇了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又像被人用棒子猛抽了一棍,将他的美梦击得粉碎,他的身体僵硬起来。顾予任察觉到了:&ldo;他说什么了?&rdo;袁渊松开自己的手臂,转身坐好,拉上安全带系上:&ldo;我们先回家吧,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rdo;顾予任看他一眼,只好启动车子,袁渊提醒他:&ldo;系上安全带。&rdo;顾予任将安全带系上,皱眉:&ldo;怎么这个点还没吃饭?&rdo;袁渊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ldo;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rdo;顾予任一边开车一边说:&ldo;周丰明打电话给我,说老头子把你叫去了。让我来找你。&rdo;袁渊觉得有些意外,周丰明自己捅了娄子,怎么叫顾予任过来找自己呢?&ldo;我就知道他找你准没好事。&rdo;顾予任说。袁渊听到这句话,扭头看着顾予任,然后勾起了嘴角:&ldo;其实也并非都是坏事。&rdo;今天见钱一君的感觉确实非常糟糕,然而却有这样大的一个意外馈赠给了他,这算是补偿吧。顾予任嗤笑了一声:&ldo;还能有什么好事?&rdo;袁渊含笑看着他:&ldo;你啊。&rdo;顾予任猛地扭头看他,然后会心一笑:&ldo;这么说来,倒是要感谢老头子的成全。&rdo;说到成全,袁渊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钱一君知道被他这么一激,反而促使了顾予任和自己在一起,他会不会气疯掉,又加大报复的力度呢?顾予任腾出一只手,抓住袁渊的手摩挲:&ldo;叹什么气,跟我在一起不高兴吗?&rdo;袁渊喉咙里一哽:&ldo;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我就是担心钱总。&rdo;&ldo;担心他做什么?他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rdo;顾予任语带不屑。袁渊不由得苦笑,钱一君可能不会对顾予任怎么样,但对自己就不好说了,他这样的大人物,弄死自己就跟弄死只蚂蚁差不多。顾予任抓着他的手:&ldo;不要怕,钱一君跟我根本就没有关系,他只为我提供了一颗精子,除此之外,我并不亏欠他任何东西。我非常感谢我妈当初的硬气,没向钱家服过软、低过头,所以我对钱一君没有任何亏欠,他也没有任何权利来过问我的事。&rdo;袁渊听他这么说,心中颇为愧疚,自己对他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