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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事实,“程伯伯前些年在城办、国土的时候,孟一直跟着他,他们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事儿,我猜孟那个情妇不会不知道,那女人手里要是没点把柄,能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孟这么多年?”
杨峰见他不说话了,才开口,“你是说,这只是个示威行动,实际上是给程伯伯看的?难道是明年党代会的原因?”
杨哲叹口气,“我也是猜测,这事儿你难道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官场上最讲究闻风而动,一艘船在倒下前,最先嗅到气息往往是那些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同僚。
“哎,哥,”杨峰讷讷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事情不怎么上心,我就打算在单位里混到老,能到什么级别算什么,”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件事儿来,上次我爸说大伯最近跟刘书记走的很近。”
杨哲抠墙的手猛地一顿。
在市级的党派中,书记派和市长派相互对立,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本来陈市长多年媳妇快要熬成婆的时候,刘书记突然被上面指令空降过来,而陈市长错过这次升级机会几乎宣告仕途终点,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下更是视这个刘书记为最大仇敌,鼓动着以前自己的下属们跟他对着干,试图架空他。
程常委跟陈市长交情不错,是同一战线上的,杨哲的父亲也站到了这一队上,几年来都没怎么跟刘书记套过近乎。
可是,现在,他居然跟刘书记走的很近,杨哲把几件事情联系起来,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挂了电话后,杨哲打算回家一趟,正好回家拿点儿东西,本来他还打算避过风头就回家,所以也没动过把家搬过来的念头,现在,他因着心里的那点心思,哪里还想搬出来。
等他有女朋友,自己再搬走,杨哲有些悲壮的想,对自己这场注定有始无终的感情充满了拿不起放不下的无力感。
本来杨哲打算下班后先回家一趟再去接任昊,可是想到任昊那个不堪一击的胃,就去人事部那里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提前走了。
到家的时候只有月嫂在,寒暄了两句后,杨哲回房间收拾东西,打开衣橱,捡了几件外套和冬天的衣服,故意没有拿贴身穿的衣服,心里对自己龌龊的小心思的鄙视也被他直接忽视了。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衣物塞到行李箱里,看看还没满,想到自己父亲书房里有些补身子的好东西,就走了过去。
反正他也用不到,还不如给最需要的病人。
书架下面的柜子装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面都是别人送的冬虫夏草、人参什么的,杨哲也不懂什么养胃,就一样拿一盒,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往外走的时候,看见父亲桌子上放到砚台。
杨父不爱吸烟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砚台,什么歙砚、澄泥砚、凤桐古砚收藏了一堆,可是却从不往书桌放,这倒是第一次见他放桌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唯一有特色的就是中间一个大葫芦一样的凹陷,旁边是复杂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寓意。
月嫂在外面喊了一声“太太”,杨哲赶紧走出去跑进自己卧室里,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塞到行李箱里,拉好拉链后,才走出去,“妈。”
月嫂已经把他回来的事情说了,杨哲妈妈见他也没诧异,把披肩摘下来递给月嫂,“倒是还记得回来。”
杨哲讪讪的笑一下,见她心情不错,“妈,您这披肩真不错。”
杨哲妈妈看着他笑,“有这样夸自个儿买的东西的?”
杨哲反应快,虽然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表情已经到位,凑到母亲跟前儿,讨好的问,“喜欢么?”
“凑合,”杨哲妈妈故意寒碜他,把他拉到旁边的沙发上,欢喜中带点抱怨,“你爸过生日你怎么也不回来?虽说婚礼那事儿怕人说,避着点儿好,但是,你好歹露个面,你爸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盼着见你呢。”
杨哲心里一惊,要不是他妈提起来,他压根儿不记得他父亲的生日是前天,事实上往年都是有人开始提前送礼了,他才知道老爷子要过生日了,这几个月他家都很少想起,更何况他老爹的生日。
面上却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出了那么大一笑话,我要是出现,我爸一准觉得嫌我碍眼。”心里琢磨着会是谁做这好人好事,还不留名的当雷锋,“我自己不敢来,不是让朋友把心意送到了么?”
“任昊这孩子倒真是不错,不知道对你爸嘀咕了啥,居然让你爸眼圈儿都有点泛红,晚上跟我说你这段日子也不容易,”杨哲妈妈对任昊赞不绝口,话音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