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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一番耳鬓厮磨,险些耽搁了出门的时辰,怀舟匆匆出了院子,待亲卫牵马来的工夫,突地省起一事,忙叫人唤武城过来,吩咐道:「把张有德他们都叫回来,不必再守了。」
他这几日过得神魂颠倒,竟忘了这一干人还守着城门,听到怀风要出城才记起来,赶忙撤去一众门神。
武城兢兢业业在城门口蹲了几天,何止没见到怀风影子,便连同怀风样貌相似的也没碰上一个,早就疑心主子是在哪里看花了眼认错了人,这时听到怀舟收回成命,登时松一口气,也不多问,赶忙将那几个弟兄一并叫了回来。
便在他们这一通折腾的工夫,怀风已悄悄从帅府里溜了出来,到了客栈,见店家将黑里俏伺喂得甚是精心,结完房钱后又额外多赏了五两银子,被掌柜的公子前公子后的送到门外,骑上马出了城去。
黑里俏接连几日被关在马厩里,早给憋闷得躁得慌,这一出城便沿着官道撒开四蹄疾奔,不多时跑发了性,越来越快,简直收不住脚,便如腾云驾雾般又快又稳。
怀风骑在马背上,但见道旁树木一闪即过,迎风驰骋中畅快难言,不由心道:我以前也骑过不少好马,却均及不上这一匹,恐怕哥哥也没见过这般神骏,等晚上回去,定要让他看看,也骑上一骑。
这般疾驰之下,几十里路转瞬即过,待到了马场大门处,怀风抬眼望天,见日头并未移动多少,竟是只用去了小半个时辰,摸着黑里俏长长颈鬃,越发喜爱。
他外出几天,一丝音信也无,不光海棠几个,千锋姐弟也是担忧不已,这时守门的几个庄丁见他回来,忙不迭便涌上来,七嘴八舌道:
「阴公子这是去哪儿了,我们六爷和五姑娘怕您有甚闪失,撒出人去足找了好几日。」
「阴公子您可回来了,您那几个家人可都快急死了。」
「阴公子,您府上有人寻来,说是来接您,眼下正在庄子里候着呢。」
……
乱哄哄中怀风也未听得真切,直到叫人簇拥着进了院子,瞧见文斌领着几个生面孔候在厅中,这才激灵一下明白过来,待庄丁退出门去,问道:「药材可都送到了?」
「禀少主,俱都送到了,少阁主已着人配好了药与阁主服用。」
因怀风认祖归宗后阁中多出一位少主,久而久之,内堂弟子便将阴寒生称作了少阁主,以示区分。
怀风听说父亲用药无碍,方觉心下一松,但听了文斌接下来的一番话,登时又觉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少主。」
文斌领着那七八个汉子躬身行礼,一一禀道:「少阁主见咱们一行逾期未归,十分担心,便欲前来接应,被阁主看出不对来,追问下得知少主潜入北燕,急得不行,连夜同少阁主一道自扬州北上。途经平京时,属下同贺师兄正巧赶到,属下想少主定是怕阁主担忧,便没敢说您受伤一事,只说您在此碰见些稀罕药草,迟些才回,私底下才同少阁主讲了实话,少阁主便命冀州分坛陈坛主同属下一道回来接应少主。属下回那林子里找了几天也没见少主行踪,生怕您被镇北军捉了去,幸得陈坛主在此布有眼线,连着查了几日,得知少主在此落脚,便带人来寻,不想少主又出去了,只得在此借住,直等到今日。」
说着吐出一口气,「得见少主伤愈无恙,属下等着实欢喜,只是阁主和少阁主还在平京等着,还请少主尽快上路回去厮见,也好叫两位主子安心。」
那陈坛主因先前冀州分坛被剿一事丢了好大的脸,正欲立功挽回颜面,紧接着文斌话头道:「属下冀州分坛坛主陈炳昶,已命人在沿路客栈安置妥当,管叫少主一路安安稳稳舒舒服服。」
两人生怕回去晚了受责,均是一叠声地催着怀风上路。
怀风早上才同怀舟说起晚上一道用膳,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眨眼便须分离,不由心乱如麻。
他才过了几天恣意纵情的快活日子,正是情浓处如胶似漆,虽明知不能长相厮守,但也隐隐盼着能多聚几日,只是眼下父兄已派人前来,想拖着不走亦是不能了,一想到早上怀舟望着自己时那温柔目光,笑着答应自己时的宠溺口吻,暗忖:他若晓得我今晚不能回去,可不知该有多难过失望。
心口登时一阵阵抽疼。
陈炳昶和文斌等人俱等着他吩咐下去便好启程,待了片刻,却见怀风怔怔地魂不守舍般,正觉纳罕,忽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人叫道:「公子,你这就要走了吗?」
正是闻讯匆匆赶来的岳千锋。
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