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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受到不应有的打击和侮辱,而且发生了不应有的事故,这些事情,下文我还要略略说到。
那些斗争专家们,一开始就煞费苦心的搜集关于张国焘“罪证”的资料,他们积极的广
泛进行,但结果当然不免失望。张闻天、凯丰等向他们的助手示意,最好能够找到张国焘反
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反对西安事变和平解决的“罪证”。当时曾有人质问他们,这些是属
于中共中央内部的事,可否请张闻天等指示一点经过。这一问可窘住了张闻天,他只得说,
他所要知道的是在这两个问题上,张国焘私下向同志们说过些甚么话?最好能找到他亲笔写
的片纸只字。这种先作结论,再找证据的做法,实在是很不合理的。
他们忙乱了一阵,所找到的所谓证据,多是有利于我,而不利于他们自己。当中还发生
了一些小小的笑话。譬如有一位同志报告说:张某人在西康的时候,接到由陕北用电报发出
的“中共告国民党人书”,张某曾当着部分同志面前,讥笑这篇文章是套用韩愈祭鳄鱼文的老
调,足证张某人反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篇文章是毛泽东自己写的,毛当场承认确是套用
韩愈,张某人说的话并不错,怀疑的人倒是不够程度了。
在这件事搞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据说还是毛泽东自己出来收的场。毛泽东曾对他们说,
他自己不只一次向共产国际报告,说张国焘和陕北中央委员一样,完全赞成抗日民族统一战
线,现在如何能够找些零星材料便把前言翻案呢?毛氏又对他们指出,反对西安事变的和平
解决,这个问题更不就不能拿出来讨论,不能公开去说的。于是毛便讥笑那些斗争专家,不
要自讨苦吃,还是在别的问题上去找斗争的“罪证”吧。
张国焘是右倾机会主义,对四方面军的领导破产,反党反中央等等,在斗争专家们看来,
这些罪名已成定案,而且西路军的失败,他们更认为是证据确凿的证明。于是他们进一步有
企图在四方面军的许多干部中,多找些张国焘领导破产的“罪证”,但他们这些努力,不仅徒
劳无功,反引起复杂的争辩。这些争辩显然不利于毛泽东、张闻天等所把持的中共中央。因
此他们就来个武断的办法,肯定张国焘的“罪过”是分裂中共中央,罗织了所谓反党反中央
的极端“罪状”。这些“罪状”据称是源出张国焘的“土匪主义”和“军阀主义”。因为“土
匪主义”才会猛烈反对中央;因为“军阀主义”才会企图篡窃中央。他们以为用这个简单的
逻辑就可以掩盖一切。
张国焘“罪名”要点,既已确定,因此斗争的重点,就转为争取四方面军干部的支持。
斗争专家们大声疾呼,四方面军的干部回到中共中央领导之下,检讨过去的错误,再不要受
张某人的影响,坚持错误下去了。但这个号召并未发生良好效果,因为有很多干部,主张要
检讨错误,应当是全面检讨,而不应该片面检讨。说穿了,就是要检讨毛泽东等所领导的中
央是否也有错误。
这样一来,斗争就转入到最野蛮的阶段。罗瑞卿、莫文骅等率领着一群斗争打手,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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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或者个别实行向四方面军干部展开斗争。他们盛气凌人的审问被斗争的人,问些毫无道理的
问题:诸如“你乱杀过人吗?”“私自打过土豪吗?”“强奸过妇女吗?”“说过甚么反中央的
话或做过甚么反中央的 事吗?”等等。
这样的斗争方式,可说极具侮辱性,与当时国民党审讯“共匪”毫无差别;曾引起四方
面军干部极大反感。被斗争者理直气壮的声称,他们是不可冒犯的红军战士,决不愿答复这
一类问题;有些声言自己身经百战,受过多次战伤,早已将生命贡献于中共,决不承认是“土
匪”,也不能受侮辱。这些严重的抗议,并没有令毛泽东及其爪牙们有所觉悟。终于引起了“抗
大”内部大多数学生们的鼓噪。许世友、王建安等十几位原四方面军的高级干部,领导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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