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枕边人 上穷碧落下黄……(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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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的功课不算扎实,但胜在循循渐进,萧恒总体是满意的,看过后给出客观不失赞赏的点评。
“皇上怎不拦着?”温丽抒言语轻怪,于公她不希望兄嫂的独女以身涉险,于私她也忌惮萧岚成事后锋芒必会盖过她的一双儿女。
“你看不出魏驸马对此志在必得?”叫侄女婿来后,萧恒发觉魏驸马淡定从容,仿若早就知晓,“也罢,有他在,岚儿不会有危险。”
温丽抒不再说什么。
烤鸭在第二天的夜里上了桌,太后竟忘了还责怪魏瑾,“想吃吩咐采买的去办,你公务繁忙,这种小事就别操心了。”
萧岚正要解释,驸马顺从应了是。
太后露出满意地慈笑,吃了几筷子、拉着萧岚、魏瑾唠嗑家常,不一会儿昏昏欲睡,由宫人扶进寝室。
给南诏国皇后设套,许多细节还有待议定,萧岚和驸马回到颐园就请来荣国公邱赫,蒙特舍也秘密前来。
商议完已是暮色四合,萧岚和上官氏父子送蒙特舍,邱赫给干儿子使眼色,“他们在这儿住多久?”
邱赫年过半白,容颜精神却不减当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儿媳妇缘,一妻三妾生了九个女儿,他认命了。许是老天倾听他的心声,送来一个干儿子,倒算完了心愿。
可干儿子木讷无趣,尤其不懂讨女儿家欢心,他和萧岚的婚事若没邱赫准没戏!先皇在世时,就想给萧岚和上官彦赐婚,好在被邱赫倚老卖老给捷足先登了!
“岚儿与上官舅父许久未见,留京自然是久住。”
见他淡定自如、毫无警觉,邱赫隔空指了指他,嫌弃地啧声,“真是个闷葫芦!”罢了!亲儿子房里的事老子都管不着,他迈步要走,不客气地唤干儿子送。
“义父,您的好意儿心里有数。”邱赫临行前,魏瑾道。
萧岚和上官彦的往昔也是萧岚的快乐,只要她高兴,他都愿替她珍惜。
魏瑾神情笃定,邱赫回味过来,干儿子虽闷却运筹帷幄,大笑几声说“好”的跳上马,驾的一声窜进夜里。
马蹄声彻底没入夜色,魏瑾转身进府,脚步飞快地赶往瑶光殿,果然见到上官彦还没走,他眉心拧了拧。
“即便胜了,传出去会叫南诏国、膘国乃至胡族笑话我们大齐。”上官彦万万没想到萧岚要以身做套,他深知萧岚侠肝义胆不怕危险,只好以维护大齐之名劝,“大齐的男儿千千万万,竟要一个女子深入虎穴,公主觉得世人会如何想我们?”
秋风打在萧岚的珠钗上,伶仃响动在夜里格外孤寂,决定以身试套时萧岚就做好准备,事后会面对朝廷、或后宫的诽议。不料第一个质疑她的,竟是相知多年的兄长。
“兄长的意思是,比起能事成的把握、铲除成尔歌的胜券,大齐男儿的颜面更重要?”看着昔日无话不说的兄长,萧岚百感交集,说不出失望还是心塞。
步入皇城的第一年,父皇忙于前朝,母后奔走世家女眷,二人都没闲暇时刻陪伴萧岚,忽入陌生威严处处充斥规矩的宫廷,她唯有笨拙而磕绊的适应。
次年,父皇母后先后身殁,萧岚夜夜睡不安稳,每日睁开眼便是教习尚宫严肃的面容、学不完的繁文缛节、记不完的女戒妇德、枯燥无味的皇室女记……
每一样都如华美的皮囊,只有时时刻刻套着,她才配称大齐公主。
南洲时的小白驹养在深宫食甜草和熟肉,父皇给的弓箭挂在精砖玉砌的高墙上,每天都有宫人取下来擦一擦。舅父赠与的玄铁利剑躺在精美的礼盒不见天日,它们就像曾经恣意畅然的萧岚,深藏了本性装裱成规范的模样以供观赏。
积郁不得释怀的萧岚唯有和上官兄、姐通信,次年就有转机。
上官兄长随舅父进京述职,九岁的他在宫宴上为她直言不讳,那之后,萧岚就能骑着小白驹在围场奔驰。
曾起何时有人笃定的告诉她,女子亦能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论政时事、探学兵法,即便不能入朝为官,可能和夫君、父亲或是家中的男儿探讨天下之事,此乃家和兴盛之态。
可今夜,那人却道她的行为会让大齐的男儿蒙羞?
兄长的容颜依旧亲和温雅,眉宇间的关爱柔慈堪比当年,可不再和儿时那般毫无设防,而是多了一层又一层她无法穿透厚实的墙。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物是人非。
“你是公主,而非皇子,不该淌入两国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