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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那,距离他差不多一百米远的地方,是一群童话风格的小楼阁,似乎还尚未完工,起码有四五座建筑,有花园,还有满墙的爬山虎。
起初那地方其实根本没一个人影,从刚才开始,白鹤瞧见几个人前前后后往楼阁中间的巷子里进去。
楼阁往后依山,没有路,进去四五个人了,到现在一个都没出来。
白鹤纳闷,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又想起铃铛还在店里,于是作罢,转身往猫咪娱乐场所回去。
返回的路上,白鹤被灼热的阳光照到皮肤,很烫,他缩了缩手,猛然间,大脑皮层似电流激荡而过,他眼前的事物模糊得起了虚影,白鹤趔趄两步差点没站稳。
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事物终于慢慢聚焦,紧接着,一股爆发式涌来的气味冲击他的神经,白鹤心跳秃然加快,他本能的警觉,生理难受立刻支配了他的四肢。
他猛地扭头,朝远处的巷子盯过去,刹时,他看见那巷里爬出两只手、两只雪白的手臂,紧接着,那还没接触到阳光的手,又被硬生生拖了回去,消失在了深黑的巷子里。
白鹤心脏下沉,他几乎来不及思考,抬起腿往那边冲刺而去,那些生理难受全全被抛之脑后。
他看清了,那雪白的手臂上系着一根红绳,和亦辰手上的一模一样。
白鹤讨厌被偏心,他从小就不理解为什么大人们总把他和弟弟区分得那么开。
煎蛋他吃一个,弟弟吃两个,因为弟弟比他小。
手机电脑让给弟弟玩,因为他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游乐场带弟弟去不带他去,因为弟弟是孩子,他长大了,该在家好好学习。
白鹤不埋怨,但并不代表他理解,他有个家庭,却总是让他觉得他一直形单影只。
他的父母每每会和颜悦色的与他讲道理,会说你是大孩子,会说你应该学会懂事,应该学会让我们放心。
这些话总让白鹤一次次屈服,他被困在里面,困在无形的牢笼里,那些善意又恶毒的偏心让他无法挣脱,让他产生想逃的想法都会自责很久。
白鹤早早离开家搬出去租房住,几年的时间依旧让他无法释怀,他热爱自由,因为他曾经没有过。
他本该有权得到该属于他的爱。
白鹤嫌恶令人窒息的道德绑架,来自家人十几年的温柔陷阱让他惧怕再陷入被人精神pua,而刚才,冠嘉峪那些话仿佛再拉他置身于往事,让他怒火中烧。
凭什么要来指责他?
白鹤胸口有发泄不出去的烦闷,心脏很疼,如同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喘息费极了力。
那股郁闷的情绪渐渐变得酸涩,鼻根难受,白鹤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睛似乎变得不太听话了。
他不受控制的去回忆过往。
白鹤不想承认,在听了冠嘉峪的话后,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下意识开始自责。
如同被植入程序的机器,耳边似有恶魔在呢语,说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家里人埋怨你,你该先认错,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错……
白鹤知道这不对,但他忍不住那样想,这些习惯刻进骨子,在他骨头上缠绕腐蚀,一点一点要吃掉他。
曾经十几年,养出来的畸形的心理在让他服软。
冠嘉峪的话,仿佛他的父母在质问他:你是大孩子,为什么没照顾好弟弟?
白鹤想反抗,他确实也反抗了,他怼了冠嘉峪,内心深处被原生家庭浸泡的毒瘤却让他产生了自责。
这种总想包揽责任和过错的行为,是坏习惯,他还没改掉。
他的手指在发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颤,不受控制。
他本以为过会儿就好了。
却在看清楚巷子里的景象后,战栗秃然蔓延至全身。
不对,不对。
他刚才的生气只是在生自己不争气,生冠嘉峪理所当然语气的行为,并没有对oga或alpha有什么偏见……
白鹤崩坏的情绪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跨出禁锢干枯心灵的牢笼。
却在现在看见一群脱掉裤子的禽兽围着趴在地上的亦辰,那些对与不对的道理全都乱了。
乱成一锅粥。
他好像混淆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和这个世界的观念。
在这里,oga是弱势,他们被许多双眼睛虎视眈眈,他们该受到保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