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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窗外的月光扑簌迷离,清风徐徐。
“我花腰傣与你苗疆并未结怨,你黑巫师为什么千里迢迢赶来毁我肉身?”小华重又发出厉声质问道。
易士奇冷笑道:“岩黑,你的五毒蛭作恶多端,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我问你,你又为何千里迢迢跑到贵州乌蒙山杀死八条人命呢,如无前因,何来后果?”
“我什么时候去过贵州?几十年来,我就从未离开过哀牢山!”小华叫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易士奇追问。
“千真万确。”小华信誓旦旦道。
“这就奇怪了,据我所知,只有五毒蛭的五种毒素才会使人产生苦怒哀愁喜五种表情,难道除此而外还有其它毒蛊可令人死时面露微笑?”易士奇诧异道。
“未听说。其实五毒蛭名头的由来并不是因为它具有五种毒素,而是它一生之中须得蜕五次皮,每隔十五年蜕一次,而且每蜕一次,其毒性则更烈一倍。”小华解释说。
“你这条五毒蛭蜕几次皮了?”易士奇问道。
“前天夜里蜕第五次,若不是它眼睛被你的金蚕刺瞎,赶回去蜕皮脱胎换骨,我们也不会轻易离开的。现在我的五毒蛭已经将瞎眼的第四层皮蜕掉了,功力毒性已绝不在苗疆的金蚕之下了。在哀牢山,这是硕果仅存的一条五毒蛭了。”小华得意道。
易士奇想起了陈圆,口气一冷:“陈圆是你杀死的吧?”
“不错,我们蜕完皮就赶过客栈来与你和金蚕决一死战,不料你们竟然不在,既然空等着烦闷,于是我就私下里先享受一番。”小华淫笑道。
“享受什么,在你来说,杀人就是享受?”易士奇忿忿道。
“不,不是,岩虎抢了我的兰儿,我就报复他的女儿。”小华说道。
“伊水!你对伊水做了什么?”易士奇大惊。
“哈哈,我不过是和我的毒蛭侵入小华的身子,暂借小华的嘴,亲吻亲吻伊水而已,我知道伊水那丫头倔强的很,因此事先让她昏睡了。那个上海丫头坏我的好事,弄些灯光来照我,晃得我晕过去了。你紧张什么?今夜才和她洞房花烛呢。”小华冷笑着。
“今夜?”易士奇疑道。
“当然今夜,你说的不错,我还有四十九天,不,四十七天的新婚夜,哈哈,岩虎啊岩虎,你想不到吧……?”小华笑道。
“你想……”易士奇猜到了岩黑的意图。
“不错,就是借你的肉体,如何?咱们花腰傣巫师同苗疆的巫师一同与伊水行那巫山云雨……”
“呸!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易士奇打断岩黑的话,同时伸手入怀,准备取出青铜镜和瓷瓶。
“别动!你已经来不及了。”小华喝道,并张开了嘴,口中伸出一个肉乎乎的大吸盘,那吸盘滴着口涎,虎视眈眈的紧贴着易士奇的脸。
易士奇懊悔莫及,此刻只能束手待毙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黏糊糊的吸盘张开了无数的五色鞭毛来吞噬着自己……
夜深了,两名警察躺在竹椅上,紧挨着暖烘烘的火塘睡了。岩坎老爹仍不困,这两天客栈发生太多事,他实在是睡不着。
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老爹看见易士奇走下了楼梯,转过身走向伊水住的那间偏房。
“恩公,是要解手么?”老爹站起身来招呼道。
易士奇恍若未见,径直来到了伊水的门前。
老爹一下子发了懵,咦,有点怪啊,莫非他与伊水有约……?
西南边陲地理偏僻,风俗各异,花腰傣族未婚男女交友随便,大凡看中哪家姑娘,小伙子夜晚登门解下腰带挂于门框之上即可入内幽会,姑娘的房门不但没有锁,而且女方家里人见到也是不闻不问,来的小伙子越多则越有面子。其他有意者见已有先来者腰带悬于门上,便知趣离开寻找未挂腰带之姑娘家。
自古以来的未婚男女的这种结交方式,成为了傣家一个很奇特的风俗,与中原婚俗截然不同。当六、七十年代,大批的上海及重庆知识青年来到这里时,立刻被此地独特的风俗所吸引,男女知青入乡随俗也乐此不疲起来。因此,此刻老爹见到易士奇深夜溜到伊水门前,并未感到过于意外。
老爹见到易士奇推开了伊水的房门并随手带上,他笑了笑,这个来自南方的大学老师是个好人,伊水跟了他,自己也就放心了,将来九泉之下,也好对伊曼、岩虎和兰儿有所交待了。
第二十八章 寄生
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