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页)
英姐眼中泪花闪动,说:“求道长指我上山的路,俺去找他。”
道长说:“此去长白山,千里迢迢,路上林深路隘,虎豹成群,莫说你一个女子,便是贫道也不敢只身前往。”
英姐一听急了:“那六保是不是也挺危险?”
道长说:“采参之人都是结伙成行,十几个汉子在一起,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英姐略略有些放心,又问:“六保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道长说:“他没有讲,不过,贫道却有办法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道长领着英姐来到不远处的集上,从一个卖鸟人手中拿过一个鸟笼子,英姐认得笼中的鸟是黄雀。道长取来纸笔,将纸裁成三个纸条,写上字,扔进鸟笼里,对黄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话,只见黄雀绕着三个纸条转了转,叼起其中一个递给道长。道长说:“此黄雀乃半仙之体,在这一带很有名气,谁家要问什么事,只要将所问之事写在纸上,这鸟儿叼出来的便是答案。你看,我写了三张纸,分别写的是一年、两年、三年,这鸟儿叼出来的是写有一年的那一张,这就是说,陈六保最多一年就能回家。”英姐一听,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地上,给道长磕了三个响头,说:“真是太谢谢道长了。”道长搀起英姐,说:“莫谢,莫谢,速速回家去吧,一年后,陈六保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
英姐欢天喜地地回到三柳屯,见到慕雨潇说:“寻到陈六保的下落了,他在长白山,一年后回家。”
慕雨潇微微一笑,其实,这一切都是慕雨潇的安排。自英姐离家以后,李井贵一天到晚不断声地喊“你妈拉个稀”。三个女儿天天哭着闹着要找娘,尤其是小妮,哭得连饭也不吃。慕雨潇怎么哄也哄不好,只好想出这办法。他知道,英姐铁了心,不找到陈六保不会回来,便去求他住过的庙里的老和尚,找来一个道人,给英姐演了一出“仙人指路”。
生死柳条边 第十二章(1)
时隔三年,花小尤重出江湖,立时在黑土地上刮起一股旋风。人们奔走相告:当年东北二人转的头牌花旦花小尤重登舞台,再现迷人嗓音和夺魂风采。花小尤所到之处,无不人满为患,有的甚至是从百里以外连夜赶来的。
此时的花小尤比之当年更见娇娆,生过孩子后,身体多少胖了些,但身材并没变,依然苗条俏丽如雪地上的狐狸。在台上飘舞起来,仍然像手中的扇子一样飘逸,像手帕一样灵动,一转一回之中,让人常想起嫦娥奔月、七仙女下凡。
二人转的女演员喜欢穿旗人服装,长衣宽裤、下摆长过膝盖,颜色也多为大红大紫。花小尤却从来不穿这种看不出身形的“桶装”。闲居在家时,她自己设计了几套服装,极先锋极前卫的那种。此时在舞台上,长裙曵地,绣带飘飞,袒肩露背,曲线毕现,看得人们真恨不能望眼欲穿。
大肚蝈蝈说:“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中不中?本来就长个狐媚子样,又穿得这么*,还让不让东北的老爷们儿睡好觉了?”
陶三春和李世礼几个乐手夸张地笑起来。
花小尤抬腿就想给大肚蝈蝈一脚,腿抬起,却又放下了。自从知道大肚蝈蝈是山君后,花小尤再与他闹就不那么没轻没重了。特别是订了婚日没结成,让花小尤很觉得对不起他,心里又多了份愧疚,说话也就十分注意了,少了几分冲劲,多了几分温情:“这叫*啊?你不懂别瞎说,这是今年巴黎时装博览会的获奖作品,金奖!你知道不?”
大肚蝈蝈说:“这是东北,冬天大雪封地,春天满地柳树毛子,你看全东北上千万人,有谁像你穿成这样?你没听那天有个老大妈说,哟,这姑娘衣服破了也不知道补一补。还有的人说得就更难听了。”大肚蝈蝈看了看花小尤,不说了。
花小尤说:“咋不说了?”
大肚蝈蝈说:“我不说了,说了怕挨打。”
花小尤说:“你尽管说,我保证不打。”
大肚蝈蝈一笑:“那我可真说了?”
花小尤说:“你磨叽啥,快说!”
大肚蝈蝈说:“也不知是谁编了个顺口溜,说,关东春风吹满地,吹开了前胸吹后臂,要是再往下边吹……”第四句话,大肚蝈蝈是用舌头顶着牙说的,花小尤只听清最后三个字:更美丽。
花小尤已经猜到他说的是什么,笑说:“这种话,不用猜,十有*是你编的!”
大肚蝈蝈也笑了:“我编这个也是为你好,没看你往台上一站,那台下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我不是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