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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谢皎月离宫,皇帝又未曾指派谁代掌后宫事务,后宫宫人便依旧如从前一般,将话禀到昭庆殿。
魏熙得知后也未曾怪罪,只道水火无情,人力不可抵抗,命人收拾了藕妆的骨灰,先寄存到归真观,等七日一过,照常出殡,又罚了承香殿里的宫人一月薪俸便作罢。
谢皎月走了,昭庆殿里也显得空旷,魏泽年纪小,早就去睡了,只留魏熙一个站在廊下遥遥看着承香殿被渐渐扑灭的火光:“阿娘那里安置好了吗?”
夷则道:“谢家郎君传话过来,眼下夫人照应着,一应都收拾妥当了。”
她说着,补充道:“谢公也去了一趟,不过几句话便回去了。”
魏熙闻言一笑:“阿翁这些年除了去道观访友可从未因俗事出过门,阿娘可真是厉害了。”
夷则也是一笑:“不过听说谢公走了后,娘子倒是看开了,求着吃谢夫人做的元宵。”
“你一说我也想吃了。”魏熙一整日都没怎么吃,眼下倒也有了食欲:“传话去做碗胡麻元宵吧,四五个就行。”
夷则见魏熙想吃东西,也顾不得大晚上吃元宵会积食了,忙推了推候在一旁的小宫婢,让她去吩咐。
等元宵上桌,魏熙还未吃便见陈敬过来了,她神色淡了下来:“如何了?”
陈敬看着魏熙面前的元宵,隐去了剖尸时的细节,直接道:“验过了,江婕妤小产确实是药物所致。”
“可查出是什么药?”
陈敬摇头:“药效强又颇为隐秘,不是红花麝香之类,但时间太久,就连苏太医都查不出来。”
魏熙神色遗憾,就连藕妆和梨靥远在宫外的家人都审过了,却也是毫无成效,眼下验尸可谓是最后一搏,可就连开膛破肚都无用,这便是真的断了线索。
她收拾好心情,拿过事先准备好的匣子亲手递给陈敬:“辛苦你了,我身边都是些女孩子,见不得那样的场面,整个昭庆殿只有你一个得用的,大晚上的奔波一趟也不容易,权当去去晦气。”
“奴婢是昭庆殿的人,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当不得辛苦。”陈敬说罢也不推辞,躬身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应是金子。
魏熙微微一笑,将他拉起来:“行了,别跪了。”
她说罢,低低一叹:“别让阿泽知道,他还小,若是知道我这个阿姐又是开膛破肚,又是挫骨扬灰的,怕是会厌了我。”
陈敬应是,又道:“殿下是最敬着您的,若是知道了您为了给皇后殿下洗清冤屈去做这些,定是只有心疼的份,也就是他年纪小想不到这些,才让您抢先吩咐一遭的。”
魏熙面上有了些笑意:“阿耶真是偏心,你这么好,处事妥帖嘴又甜,他竟将你给了阿泽。”
陈敬道:“左右奴婢现在是昭庆殿的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魏熙点头,看着桌上浑圆润白的元宵,问道:“你吃东西了吗?”
陈敬摇头,苦道:“就算三天没吃也吃不下了。”
魏熙噗呲一笑,对陈敬挥了挥手:“好了,不为难你了,快去歇着吧。”
陈敬闻言行礼退下,等他走了后,夷则来劝:“不早了,公主去睡吧。”
魏熙拿着勺子懒洋洋搅着碗中的元宵:“睡不着。”
蕤宾打了个呵欠:“公主是在烦心真凶?”
魏熙点头:“这人行事干净利落,又很是了解阿耶阿娘的性子,有这种人在,我不放心。”
蕤宾提议道:“不如就说您寻出真凶了,将他诈出来?”
夷则闻言道:“怎么诈,真凶还没找到,陛下就先知道公主背着他将他的妃嫔偷梁换柱,开膛破肚了,到时候公主还能有好?”
魏熙点头:“况且这样沉得住气的人,应当也不会轻易被诈出来。”
蕤宾有些泄气:“不如去寻宁王殿下,殿下最是足智多谋。”
夷则嗔道:“这么想着他,我看你竟是宁王殿下的宫婢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放在眼前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你倒是会算计,以我看该让你去内侍省管账。”
魏熙听着两个宫婢的话,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这种事不能找魏潋,便是他对她再好,他的母亲也是后宫妃嫔,只要是妃嫔,便都有嫌疑。
魏熙搅着,只听叮的一声,勺子穿过元宵碰在了碗壁上,黑色的馅料从雪白的外皮中流泻出来,不消片刻,便弄浑了碗中汤水。
她想起魏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