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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自崇文馆回来后不久; 陈士益便亲自来迎; 该交代的早就交代了,眼下再依依不舍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魏熙起身含笑将魏泽送出殿门:“去吧; 能得阿耶亲自教养是你的福气; 在甘露殿一定要好好孝敬阿耶。”
魏泽无言,只沉沉点头。
魏熙揉了揉魏泽的脑袋:“去吧; 这个点正好服侍阿耶用膳。”
魏泽扯住魏熙的手:“阿姐一起去吧。”
魏熙蹙了蹙鼻尖:“阿耶定是要考校你的学问; 没意思的很,我才不去呢。”
魏泽闻言松开魏熙的手:“阿泽走了。”
魏熙点头:“走吧小桃奴。”
魏泽闻言,面色一黑; 再无什么不舍之意:“我不小了。”
“我知道呀。”魏熙笑道:“不小了便不认我给你取的乳名了?”
魏泽闻言,眼眸一转:“我记得曾听表兄说阿翁是给你取过乳名的,好似是……彘奴。”
“你听他胡说; 再没有比谢宜安更不靠谱的了。”魏熙说着,推了魏泽一把:“快走吧你。”
魏泽哈哈一笑; 也不再逗留; 几步跑下台阶; 下了台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明天阿姐早点来给阿耶请安。”
魏熙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魏泽见魏熙应了; 不再逗留,回头往前走。
魏熙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摇头一笑:“就是搬个住处而已; 瞧他这腻歪劲。”
夷则道:“殿下自小没离开过您,怎么舍得。”
魏熙看着越行越远的众人,再难从宫人的掩映下看到魏泽的身影。
她靠在柱上:“我也舍不得。”
夷则笑道:“公主还说殿下,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们姐弟还是每日都可相见的。”
魏熙摇头,回身看着空档华丽的殿宇:“这里就只有我一人了。”
夷则看着魏熙莹白的侧脸,心中一叹,明明是父母俱在,姐弟有爱,却弄得分崩离析,昔日热闹温馨的昭庆殿,如今竟只余一个公主守着,还真是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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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本是想着第二日早早起来去甘露殿的,可不知为何,夜里却发了热,烧的晕晕乎乎的,夷则见状,忙使人唤了苏井泉来。
苏井泉给魏熙诊了脉,只道没什么大碍。
魏熙点头:“好端端的怎么病了,昨夜我也没踢被子呀。”
苏井泉道:“公主这段时日绷得太紧,眼下突然一松,又心思郁结,自然是要病上一场的。”
魏熙托腮:“我也没觉着自己绷得厉害呀。”
魏熙说罢,又问道:“那方子研究的如何,有根治之法吗?”
“还没有什么头绪。”苏井泉说罢一叹:“公主就是操心太多。”
“多吗?”魏熙闲闲扯着袖子:“不做这些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说话间,蕤宾含笑快步进来,矮身一礼道:“奴婢给公主道喜了,今日在朝上陛下立咱们殿下为太子了。”
魏熙面上带笑:“这么快?”
蕤宾笑道:“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说罢,又道:“对了,来传话的是殿下身边陈敬,殿下眼下走不开,便先使他来告诉公主一声,殿下一会便过来。”
魏熙点头:“让他进来吧。”
魏熙吩咐完,看向苏井泉:“苏太医去开方子吧,只千万别开什么苦药。”
苏井泉收拾东西起身往外走,自言自语似的道了一句:“药哪有不苦的。”
魏熙脸一黑,嘟囔道:“一个个的都是越老越混账。”
苏井泉脚步一顿,琢磨着要不要往药里添些黄连。
苏井泉前脚从殿中出去,陈敬后脚就进来了。
魏熙免了他的礼,道:“阿泽真是大材小用了,那边正忙着,他竟使了你来传话,往后不比从前,你以往是阿耶底下得用的人,可千万要看着些阿泽,别任由他胡闹。”
陈敬笑道:“殿下念着公主哪里称得上胡闹,在他心里给公主传话便是第一等大事,能往公主这里来,是奴婢的福气。”
“尽会说些好听的。”魏熙说罢,看向蕤宾:“快拿席子来让他坐下,我看是他跑累了,这才好话一箩筐,怕是想坐下歇着。”
蕤宾闻言拿了张坐席搁在矮榻下两三步处,起身对陈敬笑道:“快坐吧,公主可难得心疼人。”
陈敬谢过魏熙,便跪坐在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