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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叹息般唤着他的名字。
他在背后,信口‘嗯’了一声。
“我有时候希望你能早点定性,有时候,又希望你永远不要爱上谁。”烟在我的肺腔盘旋了一圈,又顺着我的声音缓缓吐出,朦胧了我的脸,头微微一侧,刚好能看到小爱沉吟的面容:安静而雅致,像那尊著名的思想者雕塑,眼神更是迷离而困惑,惹人怜爱。
只有不曾爱过,才有这样的无忧与真诚。
可如果不曾爱过,这一生该多缺憾?
见小爱还是呆呆的,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重新笑开来,“你啊,还是祈祷你的运气比林丹青好吧!”
第一次爱上的人,不要是我这样的恶劣分子才好。
小爱闻言,扭过头,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那种受了委屈又无处倾诉的表情,让我不由得一愣。
然后,他赤着脚从沙发上跳下来,连拖鞋都不穿,径直跑进了房里。
房门‘哐当’一声合上了。
我眨眼,被他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
小爱这是在气什么啊?
难道——
难道——
我脑中电光一闪,冲着小爱的房间,一阵狼嚎,“你丫不会真的喜欢上林丹青了吧?!那你咋还是男人呢,你竟然是同志猫,啊啊啊啊啊啊”
门极快地被拉开,一个枕头毫不留情地朝我砸了来。
正好砸在了我的脸上。
“锦夜,你脑子里的东西能不能纯洁点!”小爱站在门口抓狂。
我无端端地被隔空击中,弱弱地对了半天手指,才低着头,很诚恳地表态,很‘理解’地说:“放心啦,我对宠物的性取向不会有歧视的”
他无语地看了我一眼。
紧接着,又是重重的一声‘哐当’。
小爱毫不客气地关上门,他再也没理我。
我也没有吵他。
就这样缩在沙发里,不知不觉地抽完半包香烟,看午夜场电影,看着他吻她,战火纷乱,劳燕分飞。
我抽出最后一支烟,继续点燃。
可是,手指刚放到唇边,还未含住烟头,整个人便开始拼命颤抖,抖得像秋日漫天飘零的枯叶,像接上插头的电动玩具。
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能够洒然。
原来——自欺欺人罢了。
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我将烟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辛烈而温暖的味道,让我抽紧的心脏回暖,终于抖得不再那么厉害,我低下头,浅笑,“你来了?”
他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我听到他威严而均匀的脚步声,一团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遮蔽了我的世界,除了指尖明灭的烟火,我再也看不到其它。
电影接近尾声,动听的主旋律,弥漫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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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时光流水而逝。
爱,始终是爱。
“锦夜。”他俯下身,声音似从头顶响起,又似近在我的耳边,“好久不见。”
我没有做声,又抽了一口烟。
这一次,真的不抖了,全身有种奇怪的麻痹,像吸食了违禁的药物,僵硬而畅快。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关掉电视,再拉上窗帘。
屋里最后的光源也消失了,连路灯都照不进来,转身,我看见他隐约的轮廓,站在沙发后面,沉凝,伟岸,森冷而霸道。
就像无数个午夜,梦靥里,三生河畔,那个隔岸而立的黑色身影。
唯有在这样彻底的黑暗里,我才能重新面对他,安然的,从容的,就像多年前离开他的时候一样,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狼狈。
一旦狼狈,就会输得片甲不留。
“锦夜。”他又叫了我一声,恍惚如哼着旧歌的磁带,在这样的音调面前,岁月是苍白的,逃避如此无望。
我依旧一言不发,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唇。
他的唇,飞薄清凉,舌头舔上去,如从前一样,有种淡淡的杏子味,微涩而清甜。
——又有谁知道,那个让三界闻风丧胆的魔宫主人,尝起来,是那么那么地甜,罂粟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他任由我啃噬着他的唇瓣,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我尝试了一会,他却始终没有张嘴,杏子的味道,一如既往地清冷着,虎牙尖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