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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一仰脖,把杯里的酒灌了下去。王玮赶紧站起来,用酒壶又给续上了一杯。
“小王,你坐下。你坐下。我自己来。”老赵向王玮挥了挥手。这时,王玮突然感觉眼前这个赵副市长像极了自己在乡下的叔叔。他的脸此时已经有些红润了。那大大的圆脸盘,配着一只大大的蒜头鼻子。和自己在乡下的叔叔可不是有些相像吗?只是叔叔的眼睛小了些,而赵副市长的眼睛还是那样炯炯有神。王玮虽然坐了下来,可手一直没停。他又分别给姚鼎生和老赵夹了一筷子的菜,像对待自己的亲爹和亲叔叔一样。
老赵吃了一口王玮夹来的菜,又灌下去一杯酒。他的脸比刚那会儿还红了。
“老姚,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他用有些微醉的口吻继续和老姚说着。
“当然,那是一个修路的工程。你当时的市政府交通局的一个科长。”老姚依然清醒着。他没有碰几杯酒。每次老赵把杯举起来,他只是象征性的沾了沾唇。
“是交通局综合规划科。”
“是,就是这个。”
“还记得吗?那时我怎么和你谈的?”
“我忘记了。老赵你有些醉了。别喝了。你酒量平时就不好。今天怎么喝这么多?”老姚走到老赵身边,想把他的杯子给夺下来。
“我没醉。你别···”老赵把手抡起来,拼命护着杯子。
“你坐下,你听我说。我有好多话憋在心里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吗?老姚。”老赵越说声音越大。
“好,我坐下。。·你少喝点。老赵。”姚鼎生坐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个晃晃悠悠的常务副市长。心里有些忐忑。
“我没醉。我就是想说说话。”
“好。老赵我听你的。”
“嗯,老姚。还记得吗?当时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是我亲手敲开了你们家的门。你想依靠工程来捞钱。这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你那时并没有什么很有用的靠山。我是规划科长。修路的计划是由我制定的。”
“老赵你喝醉了。咱们回去吧?”
“让我说完。我记得你当时很惊讶。哈哈。想不到,你也有惊讶的时候。我对你说挣了钱咱两一人一半。你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呵呵,真有你的。”
姚鼎生的脸色有些泛白。他的额头上好像已经见了汗。不过,他并没有紧张。他看了看四周,并冲王玮使了个眼色。王玮把门推开,有意的走到对门看了看。结果“静心斋”附近的雅座好像全都被魏老板給清理走了。于是,他一转身,把门又掩好。对姚鼎生点了点头。
“老姚,这么多年了。我从交通局规划科一直升到交通局副局长,又从交通局副局长调到了地税局当局长,在前不久我总算熬到了副市长。老姚。副市长啊。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老赵忽然难过起来,他的眼里泛着光,手也不停颤抖着。
老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你知道吗?我那次跟你开口是我的第一次。真的,是我的第一次。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向别人要过一毛钱。一分钱都没有。干到规划科长是我一步一个脚印凭本事自己挣的。我没有靠过任何人。我是五二年生人。七零年加入的交通局。从科员干起。你不知道吧。我也是大学毕业的。我和一帮一起分下来的兄弟冒着雨,冒着雪去调查。去收集资料。那时我只有一个心思就想办一点事。办一点能够造福大家的事。”说着,老赵站了起来,他开始喘着粗气。讲话却越来越快。
“就这样,到了九几年我才升到了科长的位置。我是凭工龄,靠资历干上来的。我一点也没有走过后门。可你知道,我的老婆那时候还在乡下。我想把她接过来,户口也移到城里。没办法啊。我就只能去找当时我们的局长请他帮忙。”他稍停了片刻,又继续讲了下去。
“我你知道吗?当时我为了办这件事。我用了相当于我半年的工资,差不多五千多块钱去买礼物送给我们局长。我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拿着礼物见他的。那真是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我连脸都不敢抬。可你知道吗?我把礼物递给他的时候,他连看也不看,就和我打起了官腔。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错了。以为应该通过组织能够帮我解决。可你知道吗?当我从他们家出来时,他们家保姆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的。”老赵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你不懂,你不知道。那简直就像是在看一条狗一样。我还亲耳听到她说‘就拿这么几个破东西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