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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阁前莺莺燕燕也多了起来,一句要娘娘要休息便打发了,想借此机会来偶遇皇上的妃子们背地了把叶宾阳骂的难听。
宫里从来都是跟红顶白,大约是沈懿之太不起眼,妃子连鄙视的眼神也舍不得给,就连去仁明殿请安也被皇后的怜悯的目光给烫到。
沈懿之觉得好笑,难道自己就这么可怜,是不是要装柔弱来配合大家的期待啊。赵煦的那句等我,在她看来就是废话,能从澄碧堂改道去寒香阁,在皇上心里,这个女人肯定是特别的,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还不如大方让他们相会。
成不了两人世界,她更不想三人行,就像现在,皇上和叶嫔在御花园里琴瑟和鸣。沈懿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叶嫔着绯,头上斜插个无纹饰的白玉钗,大病初愈,阳光下肌肤剔透,淡蓝的细小经络默默可见。桐木古琴已安放在石桌上,淡淡的瑞脑香从金兽炉里袅袅升起,她看见沈懿之大方笑道:“正点香呢,妹妹赶的巧,来听姐姐一曲。”一旁端坐的皇上没吱声,曹德搬石凳让她就坐。
“姐姐身子可好,妹妹在澄碧堂听说姐姐抱恙,焦急的很,想去探望又怕耽搁姐姐休息。”沈懿之一旁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叶嫔脸一僵,随即开颜道:“多谢妹妹关心,这些时日多亏了皇上,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这是来秀恩爱滴,事实证明秀恩爱是会遭雷劈滴。沈懿之是不能把叶嫔怎么样,可宫里其他女人就不好说了。叶嫔这一阵的作风让人看不懂,后宫的女人最可怕的不是最嚣张得意的人,而是看起来无害的。叶宾阳以病弱示人,其他人的戒心少了很多,她也很聪明,多年来树立了无害透明的形象,既不算受宠,也绝对不会失宠,她不是过的最风光的,但绝对是过的最舒服的。皇后表贤德,从来不会短了她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还格外恩赏,皇上表怜惜,也不会多日冷落于她,即便有过错也会看在面子上饶了过去。这样一个稳坐钓鱼台的人,怎么也会学齐婕妤高调起来呢。
皇上配合叶嫔在这人来人往的御花园表演,就算不爱,也怜了吧。男人都爱梨花带雨小白花,都宠多情多才林黛玉,由怜生爱不是没有,不然也不会有莲子一说了。只是久病无孝子,男人又会喜欢这张苍白病容多久呢。
炮灰有炮灰专业素养,配合起来,“娘娘和皇上举案齐眉,自然羡煞旁人。”
叶嫔一双盈盈泪眼,波光粼粼,似有万千愁怨。只见她情意专注,手指操缦,吟、猱、绰、注。虽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却变化千万,暗合天地之道。沈懿之开头听得觉得古朴清越,渐渐便觉单调乏味,太过平和,完全不像现代音乐的能踩到鼓点节奏。
“古琴音韵疏淡,静心宁神,方可有心得。”赵煦忍不住出声提醒。
静心宁神,这和瑜伽的要求一样,把自己当成四周的的花木,琴律和草木呼吸一般,变的平庸自然,继而悠远,越飞越高,最后缥漂渺渺,宛如羽化登仙。
久久沉寂其中,古琴弹奏真不愧有余音绕梁的美誉,沈懿之道:“妹妹不懂音律,只觉入耳如仙乐。”
赵煦接道:“爱妃这曲《梦蝶》神化希微,出无入有。”
“皇上惯会取笑臣妾,既能入耳,西北可有高楼。”虽是打趣的话,叶嫔的神态却格外认真。
“琴乃修身之法,并非立命之道,鼓琴之士志静气正,过于追求身外之物,终失了根本。沾染尘埃,何能飞天。”赵煦哂道。继而起身,挽起还在发呆的沈懿之道:“去澄碧堂吧。”
沈懿之受宠若惊,纤细的手被圈在了温暖的大掌里,虽没有用力,却是不容拒绝的姿态。
如果她回头,便看到被落在御花园的叶嫔脸色灰白,目光死寂,如纸鸢断线,摇摇欲坠。
一路上小心翼翼打量龙颜,面上是看不清喜怒。
“叶嫔的生母过世了,七日前她闻的消息当场吐血。”赵煦撇过脸道,耳根悄悄泛粉。
这是解释为什么七天失约?皇上真是重情义,这个妃子头疼,那个妃子脑热,这都往上赶,好像生怕谁受委屈一般。
沈懿之不是什么好人,也绝壁不是坏人。叶嫔这般邀宠手段还真是粗糙的很。
“朕不是有意失约,娘子休恼。”又补上一句。
沈懿之心道,谁能对大boss着恼。皇帝今年二十八,对于男人来说,刚过了青葱矛头小伙的躁动期,又没到中年男人的感情倦怠期,有身体资本和感情资本,被女人□过,又不会太计较女人,这正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