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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爹娘疼啊,她的爹娘日夜牵挂着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这些年,多少委屈,总以为是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受的,不过是一介孤女罢了,不过是没人疼爱的乡间丫头罢了,吃多少苦,也是自己的命!可是见到爹娘,她才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见到爹娘,她才知道,他们有多疼她!母女抱头痛苦,一旁的夏九寒却是朝着西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磕头大礼。&ldo;老宗长,是九寒错了,九寒以为,你不过是哄我罢了,你不过是哄我,骗我去人世间救死扶伤!我愤世嫉俗,偏激固执,以为你在骗我,便倔着性子不再去救治最后一个病人!谁曾想,你根本没有骗我,真得没有骗我啊!我夏九寒终于找到女儿了!老宗长在上,请受九寒一拜!&rdo;萧杏花和母亲相认,在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后,萧杏花这边也就慢慢情绪平稳下来。眼前的老妇人,陌生中又有些熟悉,看着她哭到几乎崩溃时,那花白发丝在风中轻颤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痛。她擦擦眼泪,反倒安慰起来这新认的母亲:&ldo;娘,你也不必太过难受,我记得听佩珩说,你身子不太好,如今咱们母女相认,原是好事,若你这么难过,别反倒拖累了身子,那就是女儿的不是了。&rdo;随氏和女儿相认,心中自然是又喜又悲,几乎情不能已,抱着女儿根本不舍得放开,真恨不得把那过去的三十年都补回来。此时听得女儿这么说,也只是勉强擦了擦泪,止住了哭声,却是红着眼圈道:&ldo;洙蘅,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你好歹和娘说说。&rdo;随氏紧紧拉着女儿的手不放开,两眼不眨地望着女儿,急切地这么问道。&ldo;娘,咱们先坐下,我给您慢慢说。&rdo;萧杏花到底是经历了许多事,有夫君儿子,甚至连孙子都有的人,如今认了母亲,最开始自然是悲喜交加,可是比起这年迈的母亲来,情绪倒是更容易平稳下来。&ldo;好,好……&rdo;随氏慌忙点头,颤巍巍地这么道:&ldo;咱们坐下,你慢慢说给我,说说都遭遇了什么事,全都告诉娘。&rdo;一时说着,再看看萧杏花,却见她眼角已经隐约有了些纹路,顿时仿若被雷击一般,恍惚间泪水再次落下:&ldo;你……你都这么大了……我的洙蘅已经这么大了……&rdo;当初丢了洙蘅的时候,她才不满二十岁,比如今洙蘅现在还要年轻许多。不曾想,仿佛一场梦般,三十年眨眼过,洙蘅眼角已经有了纹路,已是妇人模样,再不见昔年丢的小女儿那般样子!萧杏花看母亲哭起来,情绪几乎失控,自己心中也是有几分难受,不过勉强忍下,又安慰了一番,最后母女二人总算坐下,萧杏花便将自己被那拐子拐了,之后被萧家所救,又嫁给了萧战庭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只是她也怕母亲听了太过伤心,自然隐去了当年自己诸般心酸,又把独自抚养几个孩儿的事轻描淡写地说过去了。&ldo;如今倒是好了,底下几个儿女都长大了,连孙子都有了,夫君待我也好,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剩下的都是享福。&rdo;可是随氏听着,却是心疼不已,她捧在手心的女儿啊,竟然经历了这许多苦。虽说女儿并没有细说,可是谁都知,孤身一个女人,在乱世中抚养几个孩儿,那是多少艰难啊!随氏心痛地抱住萧杏花,泪水再次落下:&ldo;好孩儿,可是苦了你了,苦了你了……你别怕,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娘带着你回南疆,回夏家,让你认祖归宗,以后再没什么人敢欺负你。&rdo;回南疆,回夏家?萧杏花虽没细问,可是隐约也感觉到了,自己这神医爹到底是什么来历。如今娘这么说了,她也没吭声,咬着唇,勉强忍住鼻头那股酸楚,伏在她肩头点头道:&ldo;嗯,娘,女儿都听你的就是。&rdo;这母女二人说话间,夏九寒自然并未离开,他只是站在廊下,听着妻女说话。他这妻子早年得了失心疯,又遇到女儿满是欢喜,自然是没听出这其中意思,可是夏九寒却隐约感到了,真是越听越难受。待到想起当年宗长批命&ldo;半生坎坷&rdo;真是心如刀割。一时又恨上天不公,明明让女儿生在夏家,却又给她这般厄运,一时又恨自己无能,为何不能找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