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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奥古斯汀小姐!你破坏了我的惊喜!”男爵先生放下画,无不懊恼的说,当然他脸上几乎总是带着笑意的。
海伦娜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不由分说抢过那副画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那天夜里的情景……当时真的有这么诡异吗?……我怎么……”海伦娜突然受到震撼,变得有点语无伦次。
让男爵先生和仆人疑惑的是,海伦娜很快速的转头在室内四处张望了一眼,似乎想寻找什么东西,然后又继续出神的看着画面。
画室里没有镜子,海伦娜慢慢的退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把画框放在膝上,伸出一只手去触摸画面上那个女孩的脸。
这自然就是男爵先生之前画的那幅画,跟海因茨和菲茨威廉上次欣赏时不同的是,现在画面已经完成,人物的脸已经画上去了。
可是,那张在画面中所占比例很小而且有点模糊的脸……乍一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像范小予?!
前世的范小予在镜子和照片里看自己的脸看了二十多年,当然不会认错。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种,连发色、肤色和眼睛颜色都不同,为什么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是那眉目之间的神态?范小予式恼火但不失冷静的目光?明明有点恐惧却很克制的表情?……
这一瞬间,海伦娜的心情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陷入爱情之中的人,往往会产生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很多奇怪症状,比如情绪不稳定、狂躁和抑郁、想象力变得特别丰富,以及毫无来由的患得患失等等……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海伦娜最近就变得很奇怪,每当看到菲茨威廉那种温柔而深沉的目光,似乎在探询着什么,却很有耐心的从不开口时,她就感到莫名的忧虑不安,因为自己也背负着秘密,对菲茨威廉无法做到坦诚,她在倍感无奈的同时开始患得患失,担心两人之间那不可跨越的时代鸿沟是不是会造成心灵的隔膜,甚至,她开始纠结于菲茨威廉爱的到底是不是百分之百的“范小予”。
毕竟,外表的吸引也很重要,这是人类的基因和天性决定的。
但在看到男爵先生那幅画之后,她心中的纠结突然就烟消云散了——相由心生,一具冷冰冰的躯壳再美也无法吸引人,真正吸引另外一个灵魂靠近的,是通过这具躯壳所表现出来的活生生的灵魂,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把不同的灵魂装进同一个身体里,所流露出来的目光肯定是不同的。
如果来到海伦娜身体里的是一个木讷、呆板、怯懦的灵魂,菲茨威廉不可能被吸引;如果来到海伦娜身体里的是一个放荡、虚伪、轻浮的灵魂,菲茨威廉也不可能对她感兴趣。
海伦娜的自信突然像吸满了水的海绵一样,相当充实的满血恢复了。
她的心情变得像春天的阳光一样轻快和煦,并为自己之前那无端的纠结和疑虑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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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奥古斯汀小姐,你难道是惊讶于拙作的粗糙?或者它引起了你不好的回忆?那我会感到非常遗憾的,原本我已经打算接受失约的谴责,自私的将这幅画收藏到自己的寓所里,可是我受到了无耻的威胁,没错,正是来自于你的未婚夫……我被迫在离开之前把这副心爱的画打包起来,作为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男爵先生,正好相反,你的无赖已经不能引起我的惊讶了。”
在那一瞬间的灵魂震动之后,海伦娜回过神来,轻快的笑道,“而你的画更是出色得令我吃惊,你把当时那种奇异得无法言喻的场景用生动的画笔表达了出来,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现在,我正式收下它,谢谢你。”
男爵先生无奈的摊摊手,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尊贵美丽的的小姐,相比得到你的喜爱这份荣幸而言,我的眷恋就渺小得微不足道了,它已经属于你了,但它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海伦娜毫不领情的嘲笑道:“好了,男爵先生,你说得这副画好像是什么传世名作似的,如果你这么喜欢它,需要做的就是自己动手再画一副而已。”
“哦,恐怕我已经不会再拥有创作这副作品时的那种激情和灵感了……”男爵先生的目光也在画面上若有所思的停留了几秒钟,“而且,恐怕近期之内也不会再有坐下来画画的时间了。”
“对了!你刚才说‘离开之前’?你要去哪里?回家乡过圣诞节吗?”海伦娜好奇的问。
男爵先生收起笑容,低头拍拍身边的椅背,目光望向窗外,但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有仆人6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