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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张贵妃和屋外的火莲听了这话都是心中一颤。所思却各自不同,皇帝又对张贵妃说道:“朕知道你行事自来心细胆大,今来就是给你提个醒,若你再自作聪明,到时候吃亏受累流血送命的人,一定是昉儿。”
这时张贵妃已经把自己所有认知的人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皇后温厚,太子年幼,朝无权臣,这些人都一一过脑,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觉出能够造成危险的人。但听到皇帝这样说,还是应了一声是。
可张贵妃的那点小心思又哪能瞒的过皇帝,皇帝当下又道:“若你不甘心的时候,就到奉慈庙里看看。”
张贵妃说道:“臣妾不曾。”
皇帝说道:“那就最好,朕还有事,你歇着吧!”而后便出了门。
殊不知张贵妃这里吃惊,门外的火莲则是更惊,他想不出这个世上除了皇上还有谁能杀得了他。火莲望着皇帝的背影默默的出神: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我的身世揭出来后,你就会杀了我吗?哪怕我是这宫中最提不得的人,哪怕我是你在昏迷中都惦念不忘的儿子,你可真是个好皇帝!想到最后,火莲已是无可奈何到咬牙切齿,而后一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出宫中。
火莲游走在街上,等回到家里早已是晚饭过罢,御香斋内人声鼎沸,可火莲却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寂寞和疲累。
回到屋里,却见小离正在那里绣一件寒梅迎雪图案的斗篷,不由的说道:“才一天的功夫你就绣了这么多,不累吗?歇会吧!吃饭了吗?”
方离一笑停了手,两人这才叫小芳上了饭菜,一起吃饭。
第二日火莲一路思索着来至宫中,一连几日,已经把皇帝御书房,寝宫,皇后,以及张贵妃的宫中都查过了,接下去他甚而不知道要去哪里,太子吗,他还那么小,爹大事将起,绝不会把鬼魄或鬼魅这样的人放在他哪里浪费的。
到了东门口,却见得禄已是等在那里,见他过来对他说道:“你可来了余大人,今是怎么迟了呢。”
火莲淡然道:“昨想了些事情,睡着迟了,就误了起早。”
得禄听他说的理直气壮,心中暗自腹诽:“我要是起的迟了,只怕那大板子得把屁股都找开了花。这话放眼满朝文武,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这么说的人了。”
得禄问道:“余大人,今天接着昨天的往下查吗?”
火莲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想不出来只能用这样最笨的法子,一个个的慢慢的去查了。
因为这次是于得禄一同而行,得禄领了他一条从未走过了路。当两人走至东华门太庙之侧的一小院子时,无意中向那紧闭的院门描了一眼,火莲不由得被那院门给吸引住了,因为火莲发现那院门竟然是沉香木的。火莲本不知道这小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可是这一留意上,便细细的打量这座小院,虽说院门紧闭,可单是从那沉香木的院门,门上的匾额是名贵的金丝楠木。匾额上是皇帝的手书:奉慈庙三个大字。已是让火莲明白了这个看似俭朴低调的小院子,实则奢华远在皇帝的寝宫之上,火莲明白,这院子里住的人不一般。再想起昨天皇帝对张贵妃说的,若还是不甘心,就让她到俸慈庙里去看看。于是问道:“请问公公,这里是什么地方?里面住的又是什么人?”
得禄满脸为难的说:“您不是看见了吗,这是奉慈庙,余大人,我们赶紧走吧。”
火莲却是停步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得禄惊道:“余大人,使不得。宫里的人轻易不会进入这里,这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余大人还是快走吧。”可却又哪里拦的住怀心疑惑正要寻求答案的火莲。
火莲走上前去正在叩门,不想一拍之下,那门已是开了,却原来那门之只虚掩。得禄可不赶进,无奈之下只得急急去寻皇上,告诉他余火莲进了奉慈庙的事。
余火莲进了门后,虽没有回头,却也听到得禄急急离去的脚步,便不去理他,只是提着小心往里走着。院子里高的是树,低的是草,连一朵花也是无有。
进了正殿,却觉屋内明亮丝毫不输屋外,火莲见那里并列供奉着两尊塑像,左边的一尊是一个长眉入鬓满面英气的女人,右边是一个柳眉低垂一团温柔和善的女人。除此之外身上的服饰,头上的头饰也都是一样,豪无二致。
火莲凝目瞧去,左边的那个人像前的牌位上写着:章献明肃皇后刘氏。右边那个人像的前的牌位上写着:章懿皇后李氏。看那字迹都是皇帝的,再想着外面写着的奉慈二字,于是心下明白了,原来这两个都是先皇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