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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师爷捧着一方精美的锦盒来到我们两人面前时,我坐在朦胧的帐中静默许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
“千岁,那云游老道在蓬莱寻得的长生丹送到了。”白师爷语气尊敬地禀报着,踏在地砖上的脚步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声音,并不惮去看我赤。裸的身躯与审视的眼神,献宝般将其递上,垂手立在了一旁。
“……长生丹?”方从睡梦中醒来的薛灵王惺忪地坐起身,接过锦盒随意地看了看,眼中早已没了昔日对永生的狂热,半晌把它丢回白师爷手中,大笑着搂过我道,“本王有了仙子,还要那物事做甚!”
我看向白师爷的目光有了冷意,他却浑然不觉,以幕客的模样忠诚地劝说了几句,故作为难地道:“有仙子在固然是好,可千岁不吃这长生丹,它又该何去何从哪……”
暧昧的热气染在我的脖颈,隐秘的地方被一只熟稔的手抚弄着,欲望很快被不合时宜地挑起。我皱了皱眉,制住薛灵王的手,他却轻笑一声伏过身来,余光瞥见不识趣的白师爷仍是不走,便挥手道:“赏给师爷了!”
……
想要长生的人,从来都是白师爷。
与灵王府的侍人们熟悉之后,我便从阿香口中得知了薛灵王与白师爷的关系。白师爷看似年轻,却是切切实实的长者,曾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救过薛灵王一命,是他的恩师与挚友。薛灵王的性子颇有些骄纵,唯一肯听从的,便是这位白师爷。
白师爷身份诡谲,会些失传的灵媒古术,知道寻求长生费财费力,便将自己的友人也引诱上道,不断灌输贪生之念的同时,借助薛灵王的财力去继续他的长生大任。而我这个被他从别的时空随意召唤而来的可悲仙子,不过是布局中的最后一颗棋,将薛灵王从这条路上诱走的棋。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便是我这颗棋已提前经历了未来,知晓他日后并不如意的命运。
——僵尸呢?僵尸又是怎么回事?
白师爷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了。我披衣而起,极快地从淡淡的情。欲中挣扎出来,撇下薛灵王追上那轻飘飘的脚步,将长生丹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白师爷一愣,柳眉细细地拧起;薛灵王也懵在床帐间,似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发作惊到,许久才迟疑地朝我看了过来。“……毅鸣,你这是做甚么?”虽说是早已云雨过无数次的亲密之人,可对仙子的敬重却仍未从他骨里消失。手中装有长生丹的锦盒被一双温软的手接过,薛灵王揽着我轻声问道,面上依稀还有未散的红潮。
看着眼前面露无辜之色的白师爷,又看着分明是调停者模样的薛灵王,我自知无法以先知的姿态去弹劾,只得咬紧了牙,警告道:“薛云,万不可去信这鬼师爷!”
在我说出这话的瞬间,白师爷那双猫一般的瞳孔幽幽收缩了。薛灵王欲将长生丹递给他的手倏然顿住,眉心微蹙起来,似是有些不解。“我实在不是甚么通天仙者;你也不该爱我。”我这才后悔起自己的唐突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那目光幽深的白师爷道,“若我说这人会害得我们分离,你可会信?”
还飘荡着欲望气息的屋中,忽然降临在我们之间的死寂使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白师爷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我许久后,忽然噗嗤笑了。“千岁,仙子来凡间久了,难免会犯些糊涂。”他说着轻步上前,接过薛云手中的长生丹,揣进自己怀中叹了口气,“若仙子想要回到天宫去,那身为灵媒的我便当真是害爱侣分离的罪人了。”
当薛灵王面露了然之色时,我的心也凉了。
纵然此时被给予他欢愉的我所吸引,可在他内心深处,对白师爷的信任还是要远超于我的。白师爷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既否定了我的妄言,又委婉地对薛灵王讲明了我离开的渴望;如此一来,恐怕日后的他不但不会轻易信我,还会加强对我的看守。
我还想再说些甚么,可看到薛灵王复杂又为难的神色,终是苦笑着咽了回去。绕过小人得志的白师爷,我独自朝可以观望到城墙的楼阁走去,并不理会尾随在身后不远处的王爷。
夜晚我将薛灵王压在身下肆意折腾,一下又一下地进出那柔韧的身体,欲望得到宣泄的同时,心中的烦闷却没有因此而纾解半分。知道自己的枕边风对他来说是决计不顶用的,这些日子积压的情绪像是导火索般将我的神经炸开,动作愈发粗暴激烈起来。然而他只是在最初闷哼了一声,便隐忍不发;他愈是隐忍,我便愈是恼怒,甚至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咒骂,险些将自己这些年来喝过的墨水倒尽。
薛灵王疲倦地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