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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了,程程还在医院里,我想先回去了。”我拉住她的手,此时,她的身体也是微微颤抖的,我发狠道:“你想程程连死都不知道自己爸爸长什么样?”突然觉得自己话说得不当,又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一时心急。”李子欣的眼睛望向远处,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关系,你说得没有错。”我们在桌边呆了一会,江谨瑞入场后,便是例行的发言。他走上大礼堂中央的黑色圆台上,那是临时搭建的,一会便会拆掉。我向四周望了望,何倾没有来,他本是《悬崖》的合作者,这种场合是不应该消失的,我想,他为了不见到我,竟可以得罪一大帮人。
江谨瑞穿着Channel定制的黑色礼服,胸前的口袋露出丝质的白色手绢,叠成不规则的形状,他的头发是被打理过的,在灯光的照耀下竟显得如此乌黑,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不合时宜的广告来,是怎么说的,看帅哥的发型,亮丽有型。不觉好笑,引得周围人侧目,我才略表歉意:“不好意思。”江谨瑞说了什么我不在听,只是时不时注视着门口迟到的一两个身影,这些身影,都不是何倾的,他向来是一个守时的人。
李子欣在江谨瑞面前往往是自卑的,那么一个要强高傲的女人,因为她爱他,因为她把心交给了他,所以会变得若即若离,会变得担惊受怕。她本不愿来见江谨瑞的,但早上程程的主治医师说,程程的病活不过一个月,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中午,李子欣再去病房看程程的时候,程程睡午觉一醒来便只有一句话:“妈妈,程程是不是不够乖,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当时李子欣便懵了,只好安慰说:“爸爸现在很忙,明天,明天爸爸一定会回来的。”李子欣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直叹道:“我对不起程程,他不应该招这份罪的。”我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她更瘦了,让人心疼的瘦。
她最终是下决心跟我来了,却迟迟走不动步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拉起她的手。当时江谨瑞正和李曼亦在招待客人,他们正亲密地谈着话。我走过去:“江先生,我有些事要和你谈,不知打不打扰各位。”众客人才让出一条道来,江谨瑞问道:“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我也不回头:“去了你就知道。”他虽不解,但也跟着我出来了。
这里是酒店后花园,幽静安逸,很适合谈情说爱,我突然觉得,这种话题真不适合这样的场景。李子欣便在花园的欧式长凳上坐着,微微笼着肩膀,头发披散下来,看不清她的脸,似乎在沉思什么,连我们走近也没发现,江谨瑞先惊讶起来:“李子欣,她怎么在这?”李子欣才抬起头来,却迟迟不肯说话,张了张嘴,好久才说道:“谨瑞。”江谨瑞皱了皱眉,对李子欣说道:“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要招呼客人。”说着便往回走,我急忙拉住他:“你连你儿子都不想看了吗?”江谨瑞愣住:“我儿子?我哪里来的儿子。”我看江谨瑞停住了脚步,才说道:“这你要问李子欣了,你们慢慢聊。”说着,我往回走了,一边想,这事情,不就这样解决了么。
即使黑色影子把我笼罩起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发现,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来人似乎也没有发现,下意识扶住我,却不过界,只是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小姐,没事吧。”我听出了声音,不禁笑道:“我等了一晚上,原来你是偷懒来了。”我抬起头,何倾墨色的眼眸有些惊讶,却很快后退了一步,保持住距离:“对不起。”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却也不流眼泪,只是觉得心痛:“你对不起什么?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么多天处处避着我,连家也搬了,我那几天在你家门口等那么久,你也没说对不起,现在怎么不好意思起来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我从不在何倾面前流泪的,唯一一次还是醉酒,现在突然觉得矫情起来,就像琼瑶奶奶的电视一样。他似乎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连忙把胸前的丝质手绢抽出来给我擦眼泪,我赌气似的打掉他的手:“你别碰我,弄坏了你的手绢可不好。”他觉得好笑,却憋着,伸手过来:“不会。”我一把拉住他的手,隔着西服的料子就狠狠咬了下来,真是发狠了,上好的料子也变得褶皱起来,我想,这件西服算是被我毁了。他不啃声,却抬起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却暖了下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那年我爸爸妈妈出车祸死的时候,虽然这是假象,那时候我就呆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却哭不出来,咬着自己的袖子,那时候,何倾就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咬我的吧。”我一点没心软,那时候何倾就穿着一件长袖,那个牙印伴随他很多很多天才消除。想到此时,我才发现他的袖子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