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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一惊,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并用地将玉蛮死死按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又把那些说烂了的话翻来覆去抱怨了一遍,玉蛮再也动弹不得,脖子上却因用力而凸起了筋络,脸上憋得通红,一双红红的眼睛又渴望又哀伤地努力望向那道让她充满希望的背影,死死地望着,好像只要这样,他就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知道她此刻是多么渴望他能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知道她在这里……
“呜!”玉蛮无力地挣扎着,急得双眼通红,肩膀用力扭动着,却只能让失望越加失望,无力更加无力。
阿和被玉蛮吵得不行,这个被风吹日晒折磨了那么多天的小奴隶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就连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将来匈奴的大勇士都要按不住她了。
阿和生怕玉蛮走运一回可走运不了第二回,一个奴隶胆敢惊动殿下尊驾,再给她十条命也不够让她折腾!
阿和心一横,眼一瞪,终于抬起手来,一个手刀朝着玉蛮的后颈劈了下去,被他按在地上的玉蛮闷哼了一声,似乎还想再挣扎两下,最终却还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夜凉,风狂。
容祁的背脊忽然微微一顿,微垂的眼帘也轻轻一颤,抬起了那双幽深的眸……
察觉到了自家殿下的微妙变化,身后推着轮椅的堪言一时有些纳闷:“殿下?”
“殿下还是早些入王帐,单于大人在等着您晋见。”容祁未言,前方带路的那几名王庭的侍从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停了下来,语气虽仍恭敬,脸上的神色却满是催促。
堪言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已被容祁不怒不愠的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对于这些欺主的下人那催促与揶揄的话语,他似乎置若罔闻,只是神色有些迷惘地微微蹙起眉来,好似喃喃自语:“她……”
“殿下?”
“罢了,定是我听错了,继续走吧。”一声轻叹,容祁已恢复了一脸的淡漠,脸上再无半分神情,仿佛一尊温润的神塑,让人敬畏,却毫无感情。
059 失而复得(下)
黑色的大帐围着厚厚的毡毛,张牙舞爪的狼头鹰身图腾仿佛随时能从狂舞的旗帜上飞出来,火盆上的火没有熄灭的征兆,反而越烧越旺,佩刀的巡逻刀兵有序地完成了换班。
轮椅在帐前停了下来,领路的侍从退到了两侧,为容祁和堪言让出了一条道。
“请堪言将军留步。”帐前守着两名魁梧的将士,见他们来了,不由分说地便拔出刀交叉成阻,拦在了容祁面前,那些退至两侧的侍从见此情景,竟然各个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岂有此理!
匈奴上下谁人不知,昔日匈奴最横行霸道的勇士堪言自留在十三殿下左右的那一天起,无论殿下去往何处,堪言将军总是寸步不离。
堪言性子横,除了这个温润如玉却体弱多病的容祁殿下,天底下还真没有人能让这桶随时可能燃爆的炸药老实下来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下他堪言!
况且十三殿下身份尊贵!可是先单于最器重的儿子,打从一出生,就被全族上下称作草原的苍鹰,头狼的儿子,如今更是先单于所遗血脉,王位正统!这些吃里爬外见利忘义的东西,说来说去不过是墨折那厮的走狗!竟也敢对殿下如此无理!
殿下少言寡语,性子温和淡漠,但堪言可是急性子,这会竟然连他也敢拦了,脾气怎么可能还压得住,顿时火冒三丈,非但不肯卸下佩刀,反而不由分说地就拔刀出鞘,揪住他们的衣领就抡了出去,气势汹汹,大喝一声如雷贯耳:“你堪言大爷不发威,还真让你们这群兔崽子翻上了天!”
“他妈的!反了你!”两位守帐将士见堪言发难了,顿时也气血上涌,骂骂咧咧地和堪言搏斗起来,一时间刀刃碰撞,火花四射,谁料堪言力大无穷,匈奴第一莽夫的名号不是盖的,交起手来一下比一下狠,原想拔刀加入打斗的周旁几人还没上前,就被堪言的气势给吓得手一缩,犹豫了起来。
转瞬之间,那身材魁梧丝毫不亚于堪言的两个勇士就落了下风,几乎被堪言追着打的份,许是墨折曾下过禁令,这一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王庭竟然没有半个人敢多往这看半分。
“堪言,把刀卸下。”
终于,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祁面色平静地抬起眼来,云淡风轻地丢下了一句话。
此时堪言早已经打了个酣畅淋漓,痛快得不得了,容祁发话了,自然是老老实实地收手了,见自家殿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