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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言挠了挠头:“殿下不是在恼堪言办事不利吗?方才堪言几次呼唤殿下,殿下却不曾理会,堪言虽是个粗人,倒还不至于连殿下不悦都看不出来。”
说着,五大三粗的堪言甩了甩袖子,拉长,开始抹眼泪了。
“你唤了我?”容祁皱了皱眉,神情有些茫然,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解释道:“我不曾听到。许是方才在想些事情,一时入了神,不曾在意。”
“……”
堪言顿了顿,一时无言以对,只听得容祁依旧是平静的语调问道:“你唤我何事?”
堪言猛打了个激灵,这才想起了正事,往衣襟里探手掏了掏,掏出一张小像呈给容祁:“这是探子从汉人身上摸来的,属下虽没能找到当年那处世外仙境,但这画中小像却看着眼熟,属下便上了心,留下了这张小像。”
容祁接过画像,当即蹙眉,这材质,当是天家所有,除汉室贵族外,寻常百姓无人会用如此珍贵绸缎作画,这画像,分明是汉家天子下达予官府的帛书。
帛书上有字,勘言自然是不认识那上头的小篆,因此不知此乃何物,也不知道画像上的人出现在那上面是什么意思,但容祁却是识得的,他皱眉,正是因为此乃密书,汉国天家私下授予底下要职,秘密行事,不曾公开,按堪言所说,其中是张小像,汉国天家的人为何在秘密搜寻画中人?
看来堪言和他的属下应该是从汉国要臣身上摸来的此物,竟还让他们摸出了他们汉家皇室的隐疾。
容祁虽对此密帛的出现感到诧异,却并无好奇,他消瘦却俊朗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墨玉一般的眼眸也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扯,打开了帛书……
堪言抬起头,看到的正是容祁打开帛书的那一瞬,只见殿下原本淡漠的面容上忽然一凝,幽潭一般沉静的黑眸瞬间出现了一丝波动,仿若一道无形的漩涡在搅动着这原本的平静,他的面色一白,指尖竟有些颤抖。
画像之上,是一个少女,明眸皓齿,却仍显稚嫩,像,又不像……
若说相似,昔日缠着他说要嫁给他的那孩子明明那样年幼,小脸永远是脏得看不清本来面貌的模样,而画中的少女,却干净清晰,轮廓仍是稚嫩,却让他陌生。
若说不像,他又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他的印象中,那脏兮兮的小丫头始终野蛮憨厚又天真烂漫,然而若要仔细回想,她的模样却是那么的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一双永远闪烁着笑意的眼睛,黑黑的,灿灿的,灿若星辰。
“殿下?”
“是玉蛮……”良久,容祁终于一声轻叹,其中的意味复杂不明,似感叹,似无奈,似疼惜:“汉室为何在寻她?”
他错过了些什么,不曾陪伴那个憨傻的丫头成长,以她那咋咋呼呼又单纯透彻的性子,只怕要吃不少苦。但她还活着,还活着,已经长那么大了,她多高了,可曾仍和当初那样成天吵着要吃肉?可曾……可曾记得他?
容祁的眼神一黯,大概,大概是不记得了吧,当时的她还那么小,儿童戏言,是否是他太过当真……
“果真是?”堪言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拍大腿哈哈笑了出来:“老子就说这小像眼熟!老子果然是天生慧眼,天下无敌!他奶奶的,差点把这么重要的小像给忘了!”
容祁无奈,只能又问了一遍:“汉室为何在寻她?”
堪言兴奋过后,终于老实下来:“原来她就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奶娃娃?汉人为什么找她?估计这奶娃娃犯事了吧,没准是大事?!那不行,那得赶紧找到她,免得还没见到人,这奶娃娃就被犯人给咔嚓了。话说回来,这奶娃娃不会真犯大事了吧?怎么这么多人在寻她?”
“这么多人?”
堪言满脑子问号地挖鼻孔:“我说这画像眼熟的!不仅汉人在找她,连墨折那厮也在找人,也不知道这混蛋在打什么主意!噢,除了汉人和墨折的人,底下的人回报,在云中地带,还有一股不知名的人吗好象也在找什么人,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丫头有关。没想到啊!这奶娃娃看着没几俩肉,和老子还颇像,是个干大事的人!不是大篓子还绝对不捅!”
墨折……
容祁皱眉,已经身为匈奴之王的墨折为何在寻玉蛮,墨折为人很辣阴婺,找玉蛮,可是因为忌惮他?可他应该不知……不知玉蛮与他有关才是……
不知名的人马,他们可是也与玉蛮有关?连堪言都查不出来历的人马……
容祁扶了扶额头,低低轻咳,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