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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闷?对一个受了伤的人,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解闷?
钱若水身子虚得厉害,一早起来还未用早食,便匆匆赶去验证尸首,怕去晚了毁尸灭迹,查无实据。这会儿听到她清亮的嗓子,顿时觉得有些聒噪,如同在耳边嗡嗡作响的烦人苍蝇。
“钱侧妃有需要的时候,本王会叫人召你。”杜恪辰最烦有的话说了一遍没人听,还要他重复第二遍。他示意王赞把她拉开,拥着她抬步进了横刀阁。
石清嫣被晾在一边,面色晦黯如此时阴霾的天空,目光如刀,狠狠地砸向那道纤细羸弱的背影。
“石姐姐,看来王爷对钱姐姐很是上心啊?”闵雅兰被挡在门外,似也不恼,反倒用羡慕地语气同石清嫣闲聊,“再怎么说钱姐姐也是尚书嫡女,身份尊贵,人又长得精致。哪像你我,貌不出众,人又笨,自然不讨王爷欢心。”
石清嫣冷冷地瞪她,“没侍过寝的人只有你吧?”
“对哦。”闵雅兰恍然大悟,用另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她,“姐姐是侍过寝的,王爷也会对姐姐这般细心呵护。只是眼下钱姐姐受了如此重的伤,王爷怕是无暇顾忌你我,不如我与姐姐做个伴,也好解解闷。”
石清嫣懒得理会,带着小茶扬长而去。
闵雅兰在她转身的瞬间,敛了笑,不屑地扬了扬眉,“五大三粗,也配分王爷的宠爱,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真当自己能生养子嗣啊?”
横刀阁中,气氛甚是凝重。
杜恪辰把验尸的结果告知萧云卿,要她在三日内查出琴华的真正死因。
萧云卿当即双膝跪地,向杜恪辰请罪,“妾身治理无方,还请王爷降罪。”
“也不能全怪王妃。这事因我而起,若要说罪魁祸首,理应我先受罚。”钱若水斜卧在书房靠窗的贵妃榻上,目光疏离,“若水乃是钱忠英之女,乃镇西军死敌。但凡军中经历过狼口关一役的将士,无不视若水为眼中沙、肉中刺,恨不得喝我血、啖我肉。故而,他们想除掉我,也是情理之中。”
萧云卿仍旧跪在地上,杜恪辰没让她起来,她不敢起来。
杜恪辰却不知在想什么,蹙眉垂眸。
“事已至此,再追究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因为这些人的死去,会有更多人憎我恨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除掉我。如此冤冤相报,陷入恶性循环,会有更多的人因我而死,王爷也会因此陷入两难之境。”钱若水轻咳一声,继续又道:“为息事宁人,还是不必追究下去。”
杜恪辰骤然抬眸,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从钱若水的嘴里说出来,“人命关天,岂能草率处理?”
“横竖我现下四肢还在,行动自如,并没有太大的损失。继续追究下去,恐会有更多人的无端丧命。”钱若水苦笑,眼尾扫过萧云卿毫无波澜的脸,“王爷也看到了,琴华的死甚是蹊跷,显然是被灭了口。可是这幕后黑手也是为了平息此事,避免身份的暴露。敢问王爷,这王府之中知道您的信符存于何处的,会有几人?而在这些人之中,都是与王爷极亲近的人。倘若揪出这个人,王爷将做何处置呢?”
钱若水起身,走到萧云卿的身边,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若水恳请王爷,此事到此为止,为了不再让更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杜恪辰沉默着,半晌过后,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王妃你先下去吧,此事暂且搁下,容后再议。钱侧妃你有伤在身,还不快快起来,本王可没功夫伺候你这个病人。”
萧云卿扶着钱若水一同起身,“钱妹妹深明大义,本妃自叹不如。”
“王妃过誉了。若水在这凉州城,便是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还请王妃多多照拂。”
萧云卿不再与她客套,福身施了一礼,“妾身这便去整治内宅。”
杜恪辰挥挥手,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钱若水浑身乏力,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门外走去。刚走到一半,杜恪辰略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方才在琴华的房中,可是找到了什么?”
钱若水脚步一顿,“什么也没找到。”
“既然是什么也没找到,你留着那两张遗书有何用处?”
“留着或许日后有用。”钱若水也不瞒他。
杜恪辰走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钱若水转身,笑颜如花,眉间朱砂殷红似火,“若水想与王爷好好相处,不知道王爷肯不肯给若水这个机会呢?”
她的直白让人心慌,她的坦率让人汗颜,而她的胸襟却让杜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