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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完,就见由山上飞跑下一名喽罗,大叫道:“当家的,慢着下手,有瓢把子的传信……”
那汉子一怔,随即接过那雁翎上附的纸卷,打开一看,满面惊容对云中雁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么?我们金老当……家的,居然败在你手?原来你竟是云中雁?方才多有开罪,尚请女侠勿怪。我们不难为你,你请吧。”随即回头喊道:“孩子们,让路。”
铁守容略微点头,一抖缰绳,那马如飞朝前奔去,心中暗想:“这金七果不愧是条汉子,也许就为此,他真绝迹江湖,重返天山。唉!他那徒弟……真何苦呢?世上这么多女的,谁爱不了,偏偏钟情到我头上,你不知道,别说是你,就是潘安再世,也不能动我心分毫,我的心早就给一个人了。砚霜,你是不是还住在我家呢?……砚霜哥,我后悔不告而别,你可知此时我多想你啊……可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其实你就是直说你已订了亲,但你爱的是我,我也不见得就不会原谅你,我哪能就舍得离开你呢?我会为你牺牲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住一个无人的小山上,我也愿意……砚哥哥,你看天这么冷,下这么大的雪,在这凄凉的塞外山道上,只有我一人走着。我到哪去呢?……你忍心叫我这样么?来吧,霜哥哥,你现在如果来,我一定马上理你,不再生你的气了,砚霜哥哥……
热泪点点滑过她那冻得发红的小脸上,落地都已成了冰珠。她左手持缰,右手正在玩弄一个套在颈上贴身的一个小丝囊,那里面是一枚汉玉指环,她抚摸着它,心碎了!忽然她俯身搂着那白驹的颈子,小脸贴在它那雪白细长的鬃毛上,她哭得太伤心了……以至于那马人立前蹄,乌嘶嘶一声长啸,在这辽阔的原野上,声音清晰悠远……
差不多是黄昏的时候了,她来至一个名叫“黄家集”的地方,这地方虽不算大,可是经营着皮货的生意,人口倒相当的兴旺。她下了马,牵着走进这街上,因下着大雪,路上行人很少,家家都挂着老羊皮的门帘。有一家酒店生意不错,门口站着个堂倌,正在高喊着:
“客人,请进,扒羊肉、烧刀子、大寒天、暖肚皮!”有不少路人都进去了,铁守容这一走近,那堂倌眼都直了,也不叫了,心想:“哪来的这么标致小娘们?这份美,真是毕生仅见!”
直到云中雁道:“店家,好好地喂我这马,加黄酒鸡蛋。”
那伙计这才转过念来,连声答应着,一面接过马缰,一面捞开门帘对内大喊道:“与这女客看座,要上座!”
内里马上有人答应着。就见那些酒食客人,都放下杯箸,扭过头来,目送着守容归座。
云中雁坐下后,随便点了三个菜,一抬头才发现这满座的客人,眼都往自己身上扫,不禁柳眉一竖妙目含威,可是这气又能对谁发作,总不能像泼妇一样骂街吧?无奈只好低着头不理他们,却听得邻座有一个哑嗓子的陕西客人道:“老李,这年头女人可了不得咧,你没听今天早上,那金七爷会被一个叫云中雁的女娃娃给制住啦,不但惨败,听说连烟袋杆都让人家给砍折了。乖乖,这女孩子可真厉害!”
云中雁一听,心说这消息可真快,不由静心往下听去,这时就听得那被称为老李的人笑道:“吹牛!这些话你也会相信?我的老天!人家冷面佛老当家的怎么个身手,会败在一个小女孩手里?”
那陕西人闻言可急啦,一面举起左手做了个王八的姿势,口中说:“我要吹牛我是这个,这消息一点不假,是人家钱当家手下的刘拐子亲口说的,他还说他们钱当家的连肚子都让人家小妞使剑给划开了,现在连床都不能下。”
那老李听后哈哈一阵大笑道:“这简直是放屁!你这么一说,那云中雁可真成神仙啦。
不过云中雁这人倒真有两下子,听说河北乌鸦岭那条怪蟒,就是叫她给斩的,当然总比我们强,要是跟金七爷和钱剑秋比起来,我看还差得远。”
那陕西人听后气得脸发黄,一面摇着头说:“你这家伙就会抬杠,不信算咧,早晚叫你碰上那妞试试,你就相信咧。”言罢吃了一大块羊肉,还气得摇头。
云中雁心说:这两个家伙,放着饭不吃,居然为人家的事操心。一个嘛,把我真捧得过高;另一个嘛,又把我看得这么差劲,真有意思!不由用目一瞟那陕西人,此时见他嘟着那撇黄胡,朝自己一嘟,轻轻道:“老李,你看这个妞,也带着口剑,弄不好就许是那云中雁,你小子刚才那几句话不叫人家听见才怪咧。”
那老李想是多吃了几杯酒,听完后竟一拍桌子高声道:“听见怎么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