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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走了半天其实是一直在绕圈圈,绕来绕去,他又走回来了。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动,他感觉到自己朝洞外走,其实只是幻觉,并没有真正地走开过。
袁森脑子一阵发懵,全身血液倒流,他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他明明是朝洞外走的,根本就不可能回到出发点。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的每一步,都踏得坚实,他相信,这一次他一定可以走到出口的。
就这么走了几十步,“哐当”,他踢到了什么东西。袁森划亮打火机,蹲下来仔细看,地上躺的是他扔掉的手电,他这一脚,已经踢坏了手电的全部玻璃片,连电池都滚了出来。
袁森蹲在手电面前,呆住了,是的,不是幻觉,他真的走过一趟,他朝洞口的方向居然走到了洞底,他的血冷了。可是,他心里的激动却更加磅礴,袁森加快步伐,朝前方奔去,他一路奔跑一路打开打火机做记号。十步一个记号,如此做了几十次,他再次到达山洞的顶端。没错,匕首凌乱的刻痕,与洞底一模一样,就连地面上的碎屑,都是堆得一样高。
袁森被彻底激怒了,他从这边跑到那边,又从那边跑到这边,如是循环反复几十次,奇迹没有出现,在他眼前横陈的,一直都是那面划满伤痕的洞底岩壁。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袁森对着岩壁大吼,他的脑子飞快运转,他努力地想这么多年他看过的书,想用学过的知识来解释这一现象,可是搜寻半天,结果都等于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袁森喃喃念叨着,突然,他的脑中电光一闪,鬼打墙?
袁森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许多年前,他们村子里有个好吃懒做的人,他以前是地主家的少爷,后来他老头儿死了,没人管,他就迷上抽大烟,又抽又嫖又赌,没几年就把家产败光了。
少爷烟瘾犯了,没吃的,就四处偷鸡摸狗,后来人家见他就打,少爷整天抽大烟,身子骨弱,禁不起人家这么打。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学得一手盗墓的本事,四周挖掘古墓,掏了好东西拿去当,当了钱就去买大烟,抽完了又去挖坟。
有一次,他钻到村子不远处的大山里,一晚上没出来,那里有魏晋时期的古墓,邻村还有专门的守墓人,那守墓人一直延续了几十代人。
第二天守墓人在古墓附近发现盗洞,守墓人知道古墓被盗,发动全族人在大山上四处寻找,终于在山脚下找到少爷的尸体。
少爷死的时候挂在树上,舌头伸得老长,像遭了拔舌地狱。后来守墓人又在山上发现少爷的足迹,让人惊奇的是,少爷是从山上下来又上去的绕着圈子走,那足迹凌乱,而且晚上下着倾盆大雨,山上到山下那一圈被少爷踩得泥泞不堪,让人惊奇他到底来回走了多少趟。
村里年纪大的人都猜测说,少爷肯定是拿了脏东西,被鬼跟上了,撞上鬼打墙出不来,就在山上绕圈子,一直到累死。
奶奶特别告诫袁森,让他不要晚上在外面乱跑,少爷死的时候她还去看过,样子极惨,脸白得跟那纸似的,舌头吐得老长。当时的袁森吓得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袁森脑中反复回响着奶奶当年说话的样子,严肃、苍老,又带着神秘和恐惧,“难道,真的撞上了鬼打墙?”
“该死——”袁森一拍脑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反复地回忆着整个事情的经过,从追踪黑影,到黑影撞山底岩壁消失,再到循环往复都走不出山洞。
“岩壁,难道问题就出在岩壁上?”
袁森抓着军匕,轻轻地在岩壁上敲击,岩壁回音浑厚,他一直向上,慢慢敲击,敲到他手能够到的最高处,突然响起“铮——铮——”的声音,音色清越。
袁森精神大振,又跳起来敲了一下,上面的声音更加清脆。袁森往回跑,跑了几十步,停下来打开打火机,找到摔坏的手电,又跑到洞底岩壁下,甩手扔了过去。
“哗啦——”手电碎玻璃在岩壁的另一面响起来,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女生叫道:“谁砸我?”
袁森闻声大喜,道:“巴哈尔古丽、杨教授,你们在里面吗?”
巴哈尔古丽惊喜道:“师兄,你在哪里?我跟教授都在!”
袁森终于明白了,那个影子不过仗着身手敏捷,跃到对面的山洞去了,这面岩壁只不过是一堵墙而已。仗着黑暗的掩护,也许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里面呢。
袁森拿登山包垫着,跃上墙,又用脚尖勾起登山包的带子,将包拉上来,跳进另外的山洞,整个人在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