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页)
伊拉布因呆滞地摇摇头,道:“很抱歉先生,我想我的向导生涯结束了。我……我要回家!”
英籍军官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拔出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地恐吓道:“伙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的雇佣关系还没有完成解除,你就要回家?这是逃兵的行为,知道吗伙计,逃兵都是该枪毙的!”
伊拉布因哀求道:“我退还全部佣金,我要回家……”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英籍军官一巴掌掴得摔倒在地上。
斯坦因喝止英籍军官,扶起伊拉布因,劝道:“伙计,你今天一定是太累了。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你会继续卖力为我们服务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刚刚是在开玩笑,伙计,可我们的军官先生是从一战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不懂得你们东方人的幽默。他的行为有些粗鲁,但我想你会原谅他的,对吗?”
斯坦因半哄半吓地安抚了伊拉布因,然后让一名探险队员陪他回帐篷去休息了。其他人围成一圈,试图打开彩棺。斯坦因虽然想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令他的向导如此害怕,但也许打开彩棺后,一切就明白了。
在队员们的口号声中,彩棺应声而开,棺盖“砰”的一声掉下来。斯坦因提着马灯朝里面一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人纷纷举着马灯跑过去看,只见彩棺里似乎躺着一具枯骨。
为什么要用“似乎”这个词呢?因为彩棺里确实有人的尸骨,而且有完整的头骨、脊椎骨、肋骨和盆骨,可是手臂骨和腿骨却各有四条。严格地说,很难说这是“一具”枯骨。
斯坦因知道中国古代有殉葬之礼,但是礼制完备,没有殉葬之人与死者合葬一棺的讲究,至于只殉葬双手和双脚的事儿,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可眼前的这口彩棺中的这具枯骨却外加两条手臂骨和两条腿骨,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斯坦因回头看了看帐篷上伊拉布因的身影,不知是风吹的缘故,还是幻觉,那身影似乎在不断地扭曲和抖动,他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尸骨下面压着一块两英尺长的木板,上面写满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斯坦因取出木板,立刻命人把棺盖重新合上。他打算在营地简单休息一下,然后趁天没亮就启程去鲁克沁,再转道去敦煌。
可是等斯坦因再次醒过来后,他却发现值夜班的两名队员已经昏昏睡去,其他队员也正在酣眠中,而他的向导伊拉布因和那具彩棺都不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他带回来的帐篷,以及他研究了大半个小时的木板。
斯坦因完全没有理由不信任他的队员,甚至每个队员的履历,他都一清二楚,可是单凭伊拉布因一人之力,是无法偷走彩棺的。而且为了隐蔽,斯坦因还将彩棺埋进地下一英尺左右的黄沙里,即使有人盗彩棺,挖土的时候也必然会惊醒其他人,更何况,黄沙上面没有任何人为动过的痕迹。
斯坦因带领队员挖遍了附近的黄沙,直到第二天晚上,仍然一无所获。他们带来的食物和水濒临耗尽,只能匆匆撤出了沙漠。
后来,斯坦因回到英国,凭着记忆写下了木板上的一些字,请多名汉学专家破译了这些文字。得到的只有一些不连贯的单字,其中只有四个字可以连在一起:葡萄古城。
斯坦因看着译文呆呆出神,他想不明白当初伊拉布因的恐惧,想不明白彩棺的不翼而飞,更想不明白彩棺里那具多了双手双脚的枯骨。
十五年后,斯坦因带着满腹疑问,再次进入中国,他这次的目标很明确,从鲁克沁火焰山经库木塔格沙漠直达罗布泊。可是这一次,他却因为自己多次在新疆盗宝留下的劣迹而被中国政府驱逐,最终被勒令拒绝入境。
第四次新疆探险计划的失败,成了斯坦因毕生的憾事。
第二部 葡萄古城 第一章 乌奴教
书中一句“褪尽衣冠,削其面——”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几个月前,他几乎葬身贺兰深山,西域鬼国流传下来的地下黄金城、翡翠琉璃宫的谜底,全都集中在没有脸的大泽王阿不利孜身上。如果说阿不利孜的纯金塑像只是诡异,那么匆匆蹿入黑暗中的那两个人却几乎让袁森彻底崩溃。那两个神秘人,一个像极了已经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死去的巴依,另一个则像他的导师杨健教授,这怎能不让他倍感惊悚?
公元六世纪初,新疆吐鲁番地区流行一个神秘的宗教,唤作乌奴教。据《沙洲地志》载,乌奴呱呱,行人捉瞎。乌奴教开坛作法,渡劫亡去教徒,法场设一井、一塔、一台,井上设塔,塔上设台,台上则为亡去教徒尸体,褪尽衣冠,削其面,引千万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