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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菁口中发出细碎的呓语,昱儿的动作已是轻巧,却仍旧惊动了浅睡中的人儿。
祁菁抬起下巴,揉了揉眼睛,嘴角有丝沁凉。待看到桌上的那一小摊黏湿时,祁菁耳根红了红,流口水了……
好丢脸。祁菁眯缝着眼睛转身搂住身旁人的腰身,嘴角在上面蹭了蹭,“嗯……昱儿,你说本太子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学会流口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半夏,那丫头肯定会笑话我。”
祁菁搂着昱儿的腰撒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昱儿见怪不怪,处在那儿任由祁菁抱着,将口水往他雪白的衣衫上磨蹭,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殿下若要睡觉,就到一旁的榻上睡去,趴在这儿也睡不好,还易着凉。”
“嗯……”祁菁依旧扒着昱儿的腰不肯起来,扭捏着,“那要昱儿陪我才好。”
昱儿闻言脸面红了红。祁菁就是这样,或老成持重,果断英明,或如现在这般,像个孩子。她的要求,又有谁能拒绝得了?
“殿下。”
“嗯?”二人虽坐在榻上,祁菁却并没去睡觉,只是拉着昱儿并排坐下。祁菁抱着昱儿,下巴搁在他肩头,闭目养神。
“这两日烨王总派人来找殿下,殿下为何每次都回?”原本这些事昱儿从不过问的,只是祁菁次次回绝,昱儿也觉疑惑。
“没什么啊。”祁菁口中咕哝了句,“本太子不想见他。”语气中的闷闷不乐,祁菁自己都没发觉。
祁菁是真的不想见祁晔,一点诚意也没有。从来都是叫她去景仁宫,可他从未来东宫寻过她。
他来找她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他当她是什么?要之即来挥之即去?
满足欲|望的工具?
祁菁越想越气,将昱儿抱得越紧,最近干脆倒进他怀里睡觉,丝毫也不觉得,她此刻心中所念,早已推翻了所谓‘床伴’的定义。
昱儿似乎感觉到祁菁心情不好,也为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而懊恼,抬手将祁菁额前凌乱的发丝挂回耳后。
“睡一觉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正文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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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祁菁心中也不好受啊。{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因了王晗昱的事情,祁菁和祁宏二人已许久未曾搭过话,今日相见,祁宏跪在淑妃棺椁之前,似乎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再不见往日意气风发之相。
祁菁看了有些诧异,往日听闻宏王孝道总觉夸张了些,却不想今日一见,自祁宏眼中神态便可看出,往日流言并非空穴来风。祁宏对淑妃的感情,真非常人可比。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也并不难懂,祁宏出身皇家,自幼不受骁皇宠爱,淑妃又温婉可人,想必对待祁宏也是极好的。那种好极其单纯,没有贤妃的野心,没有祁晔等人的目的,可以说在这个世上,与祁宏最亲之人,便是他的母妃淑妃。
如今淑妃去世,祁宏所受打击不可谓不大。
祁菁想起那日上阳宫中骁皇因祁宏对淑妃的孝道而对祁宏心生猜忌,祁菁只觉是天大的讽刺。在祁宏与淑妃的母子之情面前,骁皇这个父亲只是一个小丑般的存在。多么的不值一提。
很悲哀。为了受尽猜忌的祁宏,当然也为了如今看似风光的自己。
骁皇亦是祁菁的父亲。与这个父亲相处,终日如履薄冰。
见着来人是祁菁,祁宏也未有过多表情,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扭过头去继续往身前的火盆中添纸。
棺椁周围白衣佛陀的诵经声毫无起伏平仄,充斥着整个灵堂。祁宏默默望着身前火盆中高耸的火焰,安静的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手中纸钱一张张化为灰烬,若不是祁宏的身份与这身装束,祁菁敢肯定,祁宏在这座灵堂之中,不过是无声的隐形人。
祁菁想起淑妃还未去世前,有次她去宇坤宫给萧皇后请安,提起淑妃时,萧皇后侧靠在软榻上,冲她笑得妩媚妖娆。{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萧皇后说,生老病死皆为人间常态,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萧皇后的这句话,令祁菁思考许久。萧皇后说,人生在世,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活着的人才最寂寞。对于淑妃这个常年处于深宫之中的嫔妃来说,死亡也许正是一种解脱呢?
是啊,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痛苦的,是依旧活在世上的人。例如祁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