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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望族人啊,这辈子原本就该扎根在上古山下的。这么多年来,偶尔有那一两个想不开要离开的,要嫁外人的,你看哪个落了个好下场?从大着肚子自缢而亡的无末他娘,到嫁了外人死了儿子疯着回来的迎春,还有掌故上记载的其他一些人,这一个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望族人是被神庙庇佑着的一个村落,却也是头顶罩着魔咒的一个村落。凡望族人,必须世代居住在这里,绝对不能妄自离开,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着玩儿的。她的木羊,那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的ròu。就算他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也不忍心看着他遭受什么报应啊!☆、69半夏是无心去关注多珲说了什么,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阿水现在如何了,而忍冬却看出多珲的意思了,原来竟然是为自己儿子求情的。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微含讽刺地道:&ldo;多珲妈妈,这个我倒是懂的,谁家孩子都是阿妈身上丢下的一块ròu,出了事谁能不着急呢。凡是当妈的,自然是怎么也心疼自个儿的娃儿的。&rdo;这话一语双关,名为理解多珲,其实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家儿子是儿,人家半夏那么小的娃儿就不是孩子了吗?这话说得多珲脸红,羞惭不已,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木羊犯下大错,害了阿水,只不过拼着一张老脸来求求,谁成想被个前儿媳妇一番暗讽,不由得老脸红了。站在那里半响,终于叹息一声:&ldo;半夏,我先出去了。&rdo;待到多珲出去,忍冬也有些不落忍,想着往日多珲对自己的种种好,低头不语。其实她打小儿个性慡直,说话没什么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倒是并无恶意。对于多珲和忍冬所说的话,半夏根本没听到心中,她只想着她的阿水了。那么娇嫩的阿水,哪里受的半分委屈,若是真得哭了,木羊那人又哪里有心思去哄她呢?还不是任凭她哭喊嘶叫!半夏这么想着,一颗心更如被油煎一般,哪里有心思注意其他。忍冬见此,想着无论如何也该吃晚饭啊,便将石蛋儿放在炕上,又用被褥挡住了,这才去灶台前做饭,少顷做好了,强拉了半夏一起吃。吃饭间,半夏忽然觉得不对,便问道:&ldo;阿诺那孩子呢?&rdo;忍冬边喝着粟米粥,边摇头:&ldo;没见呢,晚上就一直没见。&rdo;说完这话她也奇怪了,阿诺跑到哪里去了?半夏忙起来,跑到阿诺房间里看了看,确实没人,根本就没回来过啊,再想着外面马厩里没有了阿诺的枣红马,一想便知,阿诺竟然也跟着跑去了。============================无末领着厚炎等人,策马狂奔,一路披星戴月不曾停歇,最后终于追上了策马而行的二犊子。原来出了这望族村只有一条道理,二犊子一路疾追,可是行了没多时来到这通往外面的大道,这大道是个岔路口,他就失去了踪迹。无末下马,细细查看了这附近的线索,最后沉声道:&ldo;我们往北去。&rdo;众人知道他向来善于追踪猎物,便也来不及细问,翻身上马往北追赶而去。这一路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恍惚间天都还要亮了的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小镇。小镇上起得早的已经在街上行走,乍见到这几个穿着怪异的骑马人,脸上都有了惊慌之色,纷纷避开他们行走。别人即使不知,厚炎却是知道的:&ldo;他们这是把咱们当做怪物了,以为咱们望族人都是三头六臂,通着神灵。&rdo;无末拧眉望着沐浴在朝阳中的小镇,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三愣子在旁问道:&ldo;族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追了这么一夜,也不见木羊的影子啊!&rdo;无末却道:&ldo;木羊必然就在这个小镇上。&rdo;三愣子不解,厚炎也有点疑惑:&ldo;怎么会呢?你怎么知道?&rdo;无末解释道:&ldo;木羊出村后,或者步行,或者骑马。若是步行的话,咱们必然已经追上了。若是骑马,我看村中的马匹并没有少,他应该是勾结了外人吧。&rdo;听到这个,三愣子义愤填膺:&ldo;我原本就觉得他这个人透着一股子邪气,当初他和我一起出门,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人呢,现在想来竟然是去勾结外人去了!&rdo;厚炎听到无末这么一说,也点头说:&ldo;族长,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在这个小镇上呢?&rdo;无末继续道:&ldo;他们抓了阿水的目的,无非是用来胁迫我,所以不会伤及阿水的性命。可是阿水还小,一路上很难照顾,难免哭闹,继续往前走,人烟繁稠,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他们自认为自己隐蔽得好,不会相信我们能追到这个小镇上来,所以应该会安心地在这个小镇上停息落脚。&rdo;他停顿了下又道:&ldo;况且,他们既然要用阿水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