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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已是有了些热气。
她只觉得自己手被握着,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手足无措的很。还未等她说出什么,杨坚已放了她的手,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怀中,道:“你信或不信,并不急在这一时,接下来半月我不在这庄上,你多和凌波在一处,也免得我在外担心。”
他说这话,自是带着几分关心,竟搞得阿禄不敢去挣脱,好在他说完便兀自叹了口气,将阿禄放开了。
这一句表白,一句关怀备至,一句由衷而叹,搞得阿禄是木木然,跟着下人去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那日后,他还当真是消失了,只留着凌波在宅子里日日粘着阿禄。阿禄见他心思清透倒也不嫌,反倒认真教起他箭术来,只不过在接连三日后,她终是将那弓仍在了地上,长叹道:“为师黔驴技穷了,凌波你还是另请师父吧。”
她先前还想过,这么个伶俐人又有绝世武功做底子,怎么会就偏就学不会射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处。而如此却是自己打消了这猜想,纯属天赋问题,难怪他说世子爷不愿教他射箭,想来那位师父也是被他逼的无法子了。
“师父,小师父,”凌波拎着一张大弓,愁眉苦脸瞧着阿禄,连带非常谄媚地递上一方帕子为师父擦汗,“徒弟愚笨,可师父你也别放弃啊……这天下还没有我学不会的武功——”
“错了,”阿禄接过帕子擦汗,认真道,“这天下还真就这射箭一门你学不会。”
她话音未落,近在咫尺的小脸儿就垮了下来,道:“做师父的怎么能如此嫌弃徒儿……徒儿还说要传授些武学给师父保身立命呢……”
阿禄本就钦佩他武学高深,此时一听,立时来了精神,满目柔色,道:“好好,师父不嫌弃你,这练了快两个时辰,为师也累了,不如换你做师父如何?”
她为人时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成了仙也是个文职,你说只会射箭这一法,于平日救命时却真是毫无用处,如今有这么个人在自己面前,倒也真是上天厚待了。
不过……这欣喜也不过维持了几句话,便让她彻底没了精神。
照凌波的话说,他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而自己是寻常料子实难成大器。不过若是勉强为之,倒也能多些傍身的技艺,以备日后逃命所用。
凌波边说着,还边抽出一柄碧色短刀,认真道:“小师父,若说内功心法,没有个几年是绝对难成的,倒不如教你些防身刀法。”
阿禄那鞘上雕着千瓣雪莲,极为精细,便晓得是好东西:“你只管教我刀法就是了,待我学会了自会去买把趁手的用。这宝贝你还是自己收了吧。”
“不好,”凌波将刀半拔出鞘,得意道,“这刀是我贴身所带的,日后若有人敢动你分毫,见此刀却也是要顾忌的,就当是拜师礼好了——”
他这么说,阿禄更觉大窘了,心道自己这师父身无长物,却还好意思收徒弟的宝贝,当真是丢尽整个东胜神洲仙界的脸了。
“小师父我是身无长物……”她尴尬要说拒绝,却被凌波截了口头,道:“小师父是女子,男人怎么能拿女人的东西呢?世子爷要晓得了,凌波又要被罚跪了。”
言罢,他将那短刀硬塞给了阿禄,自己则一个纵身又捡起弓练箭了。
兰陵的兵符
月挂斗檐,其色萧索。
阿禄凝视院中的水塘,银影微微颤颤,偶有鱼影穿过便悄然四散,聚合。心中反复的却是这半月的平静。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与凌波两个没有天赋的人相互折磨的不亦乐乎,一晃,竟在这小镇的深宅大院里住了十六日。
今日,也依旧毫无变数。
在这尘世呆的越久,便越发忘了什么仙家的淡然脾性,悲悲喜喜的倒像是个凡俗人了。
上辈子为人时,她用一十三年爱上个人,谁曾想被骗了;修成仙,用了上万年爱上个人,谁曾想又被拒了。这两趟情伤下,天帝他老人家竟还把她当个绝代妖姬,扔下了凡间,去拆散帝王爱侣……如此琢磨下来,到真像是街头巷尾那套苦情戏码。
只是通常的,苦情戏是入戏容易出戏难。
哎……难怪世人总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阿禄这厢恍惚着,那前院便已火光闪烁,却格外安静,阿禄方才察觉了异样,却不想刚站起身就觉手臂一紧,被人拉进了假山中。
“小师父,”凌波松了手,低声道,“有人来了,你且在此躲躲,我去引开他们。”阿禄一惊,忙拉了他手臂,道:“他们